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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仄清一走进来,陈元舟顿时觉得厕所都变得小了些,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口干舌燥道:“李仕呢?”
廖仄清闻言看向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我帮你叫他?”
陈元舟连忙摇头:“不用。”
双目对视,陈元舟看着廖仄清手里的塑料杯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廖仄清怎么突然去而复返。
沉默之际顺着廖仄清的视线望去,陈元舟低头就看见自己露在外的半截腰身,再往下一点就是他贪便宜买的十元三条的内裤——还是带图案的那种。
身上的病服很薄,灯光又亮,陈元舟一只手搭在裤子上,稍稍一收拢就能将不该看到的形状显露出来。
两人离得近,廖仄清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地味见缝插针地飘了过来,陈元舟后背一阵发麻,连忙扯了扯衣摆:“你怎么回来了?”
“拿东西。”廖仄清淡淡道。
陈元舟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许是今天被抓个正着,陈元舟总感觉心虚,他张了张口试图解释:“最近好冷啊,我临时住院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托我朋友……”
话刚落音气氛就开始冷了下来,陈元舟刚抬头便看见廖仄清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双目对视,那双藏在镜框下的眼眸像潮水似得重。
陈元舟被盯得口干舌燥,正要说话时廖仄清率先移开了视线。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谁也不说话。
由于钩子固定,打着针的陈元舟不得不站在离钩子较近的地方,厕所笼共也只有一点空间,一抬头就能闻到廖仄清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更别说此刻廖仄清站在背光处,颇有质感的黑色衬衣上突兀地落了几颗扣子,随之他的呼吸,白皙而有型的胸膛时隐时现。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元舟盯着那道突兀的痕迹很轻地开口问:“疼吗?”
廖仄清闻言立马抬起了头,双目对视,他眼眸沉了沉。
久等不到回答,陈元舟抿着唇索性伸出手去碰,近在咫尺间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廖仄清那向来听不出喜怒的话随之而来:“你想干什么?”
像是积攒了许久的不满,意料之外地,廖仄清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陈元舟,你觉得合适吗?”
心猛地一沉。
陈元舟被攥的很疼,也被质问的心虚。
虽然他本来没想干什么只是想看看而已,可这话如果真说出口总觉得哪里奇怪,跟耍流氓没什么差别。
陈元舟只好抿着唇一言不发,垂眸盯着廖仄清的腿发呆,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廖仄清对谁都这样,不喜欢别人碰他,会生气。
可他是例外。
悲从中来,陈元舟故作从容扭过头去,下一秒头顶即刻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又哭。”
又?
陈元舟微微一怔,昨天护士说的那些话后知后觉一股脑涌了上来,什么廖医生家属,什么廖医生来就不哭了。顿时如芒在背,口干舌燥地解释道:“我没哭。”
微微俯身,一双锐利的双眼从他的眉间侵略似的划过,最后堪堪落在他的眼尾。像是确定了他没哭,廖仄清松开了他的手腕,接而将塑料杯递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开口:“尿。”
“……”
说完他垂眸看了眼手表,催促道:“快点,再过一会要下班了。”
陈元舟木着脸将塑料杯接了过来,然后两两对视,眼看着廖仄清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打算,陈元舟这下是真绷不住了:“廖仄清,你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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