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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晕了过去（第1页）

“不是。”颜初柠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

她并不想让顾清也知道自己的婚姻状况——那是一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眼神略微闪避，心底却有些乱成一团。

顾清也低声唤她：“柠柠，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

颜初柠站在阳光下，神情淡淡，仿佛风吹不动的一潭静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清也眉头紧蹙，声音低了几度：“我和黎欣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初柠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却未曾触及眼底，反而透着几分讥讽与冷漠。

“你和谁在一起，和谁缠绵，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语调平稳，却字字分明，如锋刃轻刮而过，毫不留情。

她抬眸看向他，那双眼睛清澈却冷淡，没有责问、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也没有丝毫的依依不舍。

“你的事，从来不需要向我解释。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

黎欣雨也好，宋玉虹也罢。无论他选择哪一个，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没有兴趣再在他的人生里扮演旁观者的角色了。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语气平静地告辞，像是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寒暄，连转身的动作都利落得不像是在面对一个旧人，而更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道别。

或许他根本称不上旧人。

“柠柠……”顾清也猛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与懊悔，语气里带了些许哀求，“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张了张嘴，像是有无数话堵在喉咙，却最终只是沉默。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黎欣雨确实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他无法否认、也无法抹去的现实。

可他想说的从来不是这个。

他想说——这些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放下过她。

然而，这些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压了下去。

她不需要知道了。也不想听了。

颜初柠没有挣扎，只是垂眸看了眼被他扣住的手，像是看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随后，她抬起眼，目光清淡却锐利：“你想说什么？说你其实还是在乎我？可你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的语气平和到近乎温柔，然而字字如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人心。

事实上，从她第一次见到黎欣雨的那一刻起，就隐隐觉得她有些地方像极了宋玉虹——那种天生就懂得如何吸引目光的女人，美丽而精于心计，懂得用温柔或脆弱包装锋利的意图，总能恰到好处地操控局面，让男人心甘情愿地困于她设下的局中。

可惜，黎欣雨终究不是宋玉虹，她没有那份真正的聪明，也缺乏掌控全局的耐性和手腕。

颜初柠面色如常，手上却慢慢使力，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顾清也掌心中抽离。

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斩钉截铁：“于公，你曾经是我的上司；于私，不过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前如此，将来也只会止步于此。”

她没说，自己是他表嫂，这个身份，她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那短短几秒的触碰，对她而言，却像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梦魇。

她竟从那一瞬间的接触里，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厌恶感。

顾清也沉默半晌，低声说道：“我妈……她真的很喜欢你。”

颜初柠听到这话，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淡然如风：“我也一直很喜欢阿姨。”她语气温和，却并未多余留情，顿了顿，又轻声道，“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看她的。”

这话听起来亲切得体，却清晰划出了界限。

顾清也低垂着眼，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和倔强：“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他像是在试图挽回，又像是在自欺欺人。

颜初柠看着他，忽而觉得有些荒唐，甚至隐隐觉得讽刺。她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半点柔情：“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曾经柔和注视过他的眼，如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第一，我已经结婚了。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第二——就算我没有结婚，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