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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不是孤僻,而是太习惯了一个人。
颜初柠低头继续吃了几口,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其实我和周亦礼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句话一落,门口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开门声,陈姨还未反应过来,门已经被人推开。
颜初柠转头一看,脸色微变——
周亦礼站在门口,视线直直地看着她,神情沉静,却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冷意。
那句“各取所需”,像是一颗钉子,不偏不倚钉进了他的心口。
她愣住了,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目光,换鞋、进门,动作一如往常,却带着某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默。
“周先生,您回来了?”陈姨见他推门进来,连忙起身,语气里带着些许小心翼翼,“您吃过了吗?”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餐桌方向飘去,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刚刚颜初柠说的那番话,他会不会听见了?如果听见了,又会不会介意?
周亦礼站在玄关处,手指熟练地解开腕上的腕表,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不吃。我回来换套衣服,就走。”
语气不冷不热,却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短暂停留在餐桌一角,然后落在颜初柠身上,仅仅一瞬,便收了回去。
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追问。
颜初柠一时有些发愣,心里泛起一丝心虚,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却不愿认错的孩子。
她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又像是勉强打了个招呼。
陈姨正要从餐桌边起身,动作轻缓得像是怕惊扰谁一般。
颜初柠却在这时倏地抬头,不知是脑海哪根神经突然搭错了,她倔强地开口:“别走,坐下陪我吃。”
陈姨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初柠,先生在家……我还是——”
“没关系的,他不会骂你。”颜初柠语气淡淡,却听得出一点倔强。
骂倒是不会骂,就怕是有可能开除而已。
初柠却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要是他敢开你,我就跟他离婚。”
“太太……”陈姨吓了一跳,声音低了几分,急急地劝,“这话可不能乱讲,家和万事兴——”
她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走廊一闪而过。
陈姨瞬间噤声。
颜初柠却像是没察觉似的,低头继续吃饭,语气反而比刚才更淡定,像是赌气一般,“我的人生,我还是能做主的。”
下一刻,一道低沉的男声缓缓传来,带着讥诮与冷意:“也许你可以试一试,看你到底能不能离婚。”
话音落下的同时,周亦礼走到客厅,动作从容地将衬衫的最后一颗袖扣扣好。
他路过餐桌,目光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像是在用一种近乎轻蔑的方式,回应她方才的宣言。
周亦礼离开后,客厅重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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