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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解析的灵脉（第1页）

监控视频的蓝光在手机屏幕上跳动，陈默盯着自己徒手接住坠落钢筋的画面，校服袖口的“平安”刺绣在慢放中清晰可见——那是母亲用灵脉绣成的护界符，此刻正被网友截图放大，配上“变种人标记”的标签。

“陈默！”林小羽在教室门口欲言又止，手中的错题本边缘卷着新的便利贴，却始终没敢递出去。黑板上的月考倒计时还剩15天，可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看着他的眼神，像在审视某种危险生物。

放学铃响时，校长室的传唤来得毫无预兆。陈默推开门，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对着他的课桌扫描，仪器发出的蜂鸣与玉佩的震动频率诡异同步。“我们是疾控中心的。”其中一人摘下墨镜，镜片后是机械义眼，“最近流感严重，需要采集你的DNA。”

试管触碰到陈默指尖的瞬间，玉佩突然发出尖啸。他看见义眼镜片上闪过数据流，自己的血液在试管中呈现出星芒状，与安全帽上的灵脉纹路完全一致。“果然是灵脉共生体。”另一人低声说，袖口露出“超凡基因研究中心”的徽章。

出租屋的灯在深夜突然熄灭，陈默摸黑摸到枕边的顶针钥匙链，却发现钥匙表面的符文正在褪色——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黑雾正从窗缝渗入，每只机械虫的复眼里都倒映着便利店监控的画面。

“小默！”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铁锅碰撞的巨响中混着灵力爆发的脆响。陈默冲过去，看见母亲正用裁衣刀切割黑雾，刀刃上的“太虚”二字与纳米机器人的数据流碰撞，溅出蓝色火花。父亲的工牌在胸前发光，照亮了黑雾中悬浮的实验编号：“蜂巢计划003”。

“他们在解析灵脉！”修鞋匠的破窗声从身后传来，独眼眼罩下的刀疤泛着银光，“这些机械虫子能把执念转化为数据，玄门商会的玉简和他们比，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甩出钥匙链，顶针化作齿轮状武器，绞碎了试图侵入父亲胸口的机械虫。

便利店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陈默看见店长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晃，手中举着过期的调料包——那是他们last的护界阵眼。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巨手正撕开墙面，每个指尖都流淌着他在工地布置的“血汗护界”数据。

“用他们的念想！”陈默大喊着扯开校服，露出被纳米机器人划伤的手臂。血液滴在地面，竟激活了工人留在工地的执念：有人想念妻子的热汤，有人惦记孩子的家长会，这些念头在数据洪流中化作实体屏障，将机械巨手挡在便利店外。

首席研究员站在指挥车中，看着监控画面冷笑：“有意思，灵脉的本质竟是人类情感的能量具现化。”他转动手中的基因链模型，上面刻着与玉佩相同的符文，“蜂巢计划的核心，就是把这种能量转化为可控的进化燃料——”

纳米机器人突然改变策略，化作无数光点渗入工人住宅区。陈默听见手机接连响起，工人们的恐慌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我孩子的玩具在发光！”“我妈的药瓶自己飘起来了！”他闭上眼睛，用心火感应灵脉走向，发现每个恐慌的念头都在为纳米机器人提供能量。

“把你们的执念交给我！”陈默跃上便利店屋顶，顶针钥匙链在星空下划出巨大的“护”字。他看见无数光点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巷口包子铺的笼屉、修鞋匠的铁锤、甚至是林小羽夹在错题本里的星星贴纸。这些凡人的念想在空中编织成网，将纳米机器人困在数据牢笼。

“不可能！”研究员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流逆转，“人类的情感怎么可能形成独立的能量场——”他不知道，二十年前的古巷之战后，太虚观的残阵早已融入城市的每个角落，而陈默胸前的玉佩，从来都不是钥匙，而是千万凡人执念的共鸣器。

黎明时分，纳米机器人化作金属粉末散落街道，便利店店长颤抖着递来半块烧焦的调料包，上面“香辣牛肉”的字样已被烧成“守护”的符文。陈默接过时，发现粉末中埋着枚芯片，上面刻着“蜂巢计划”的完整蓝图：用灵脉能量制造“新人类”，第一个实验体编号，正是张昊。

“他们不会罢休的。”修鞋匠蹲在地上，用齿轮修补顶针钥匙，“这些人眼里，灵脉不是守护的力量，是进化的燃料。”他抬头望向老槐树，树影中隐约可见基因研究中心的LOGO，“下次，他们可能会直接抽取整个城市的执念。”

回到出租屋，陈默在笔记本上写下：“纳米机器人能解析灵脉数据，却无法复制凡人的念想。蜂巢计划的实验体是张昊，他的鞋底纹早就被植入机械灵脉。”最后，他画了个由齿轮和符文组成的圆环，中间是举着工牌的工人与握着试管的研究员，两种力量在圆环中激烈碰撞。

电视新闻在凌晨三点切换画面，原本的“变种人威胁论”突然变成“城市灵异事件”，主播身后的背景里，老槐树的年轮正在缓慢转动，每道纹路都对应着便利店监控里的某个凡人身影。

而在超凡基因研究中心的培养舱里，张昊的胸口浮现出机械与符文交织的纹路，与陈默玉佩的裂痕完全一致。首席研究员按下启动键，冷笑道：“灵脉共生体？不，很快你就会成为第一个可控的‘超凡者’——用你父亲的玉简，和你母亲的针线。”

暴雨后的清晨，陈默站在巷口，看着便利贴上新增的字迹：“4月23日，纳米机器人来袭，灵脉数据化危机出现。但店长说，只要我们记得为什么而战，他们就永远偷不走我们的念想。”

他摸了摸校服上的补丁，那里还留着纳米机器人碰撞的余热。远处，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树影里走出个戴眼镜的少女——林小羽终于递出了错题本，封面上贴着张便利贴，画着穿着校服的小人，周围环绕着无数发光的饭盒与工牌。

属于凡人的修仙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便利店的招牌，陈默知道，下一场战争，将在更广阔的战场展开——在每个凡人心中，在每条灵脉的尽头，在科技与玄学的裂缝里，永远燃烧着不熄的星火。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