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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拍了拍自个的手臂,笑说:“枕我手上。”
“太硬,不舒服。”文侪斩钉截铁。
“试过才知道舒不舒服。”
见文侪又舞起了拳头,戚檐赶忙拉过他,指着紧挨着床褥的那面石壁:“适才我发现了个好东西。”
由于戚檐总不正不经,三句话里有两句是玩笑话,文侪本不愿搭理,奈何他总觉得戚檐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因而还是循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东西。
爬了好些青苔的石壁上,有一行歪斜的刻字,文侪正欲贴过去仔细瞧,不曾想竟被戚檐搂腰抓了回去。
“……”文侪回身用力抓着他后脑勺的一大丛头发,“把理由说了,说得不好,我会揍你。”
“哎呦,性子这么急做什么?”戚檐依旧嬉皮笑脸,“那些东西像鬼画符似的,你看不懂的。”
“你就看得懂?”
文侪在他怀里死命扑腾,奈何戚檐一身肌肉不是白练的,单凭蛮力便将他死死扣在腿上。
“钱柏写的,我自然看得懂。”
文侪挣扎得累了,活像个蔫了的茄子,只还将脑袋费劲搁在戚檐的肩头。他瞧着那人无袖衣露出的两个膀子,想着死命咬一口,那人大概就会撒手。
可他转念一想又忧心咬得牙酸,遂作罢。
“别乱动,容我抱抱,钱柏可不单想这么干,好歹让我心底舒服些。”
文侪也累了,因而消停下来,又催促道:“别吊着人胃口,上头刻了什么字?”
“我想想啊——‘绝对不要被抓到,绝对不要向梁桉低头,绝对不要相信项桐。’”
“这不是废话吗?”
“嗯哼,还有一句,”戚檐笑着搂紧文侪,又帮他轻轻揉起发僵的右腿,凑在他耳畔吹风,“绝对要保护好文侪。”
文侪觉得莫名其妙,听完便从他怀里挣脱,又半信半疑地凑过去瞧那石壁上字。
果真看不懂。
文侪叉着腰,把那石壁又扫了几眼,才问:“你说钱柏究竟是什么身份?”
“说好听些便是个拒绝同流合污的能人,说难听些便是不懂变通、人际关系极差、顾己不顾家的庸人。”
戚檐阖着眼,下意识地欲伸手去抓几撮狐狸的长发,不曾想长指仅仅在文侪的背上划拉了几下,没能抓到那些瞧来便尤其柔软的发。
在狐狸斜目凶光里,他一拍脑袋:“啊差些忘了你把头发给剪了。”
见那文侪依旧瞪他,他略略一笑这才接着前头话说:“至于职业嘛,他不是有套蓝工服的么?我见那衣服挺久了,应该穿了有些年头了,姑且暂定是工人吧。”
文侪睨他一眼,揉了揉自个儿那愈发僵硬的右腿,点了点头。
“不过么、比起钱柏的身份,我果然更好奇你的身份。”戚檐翻了个身,一只手撑起那颗精致脑袋,看向文侪的笑眼里闪过几分狡黠,“我想知道钱柏为何那般痴迷于你,你又是缘何死心塌地跟着钱柏。”
“俩大男人,轻易谈什么痴迷不痴迷……用词定位需得更准确些才方便解谜。”文侪想了想,才继续说,“积极些,那钱柏对‘我’是崇拜,敬仰钦佩亦或者迷恋么?或者消极些,是嫉妒与窥占欲?啧、再不然,先从亲情爱情友情之中定个界。”
戚檐闻言遽然坐起身来,他忽地摁住文侪的肩,将他往下压去,一时间洞穴里只剩风声。
戚檐一只手轻抚文侪的面庞,温烫的手擦过他莫名有些发红的眼尾,叫他觉得痒。
文侪平静地盯住了戚檐那双垂涎饿狼似的眼,那目光赤|裸|裸的,总有意无意扫过他的唇。
文侪约莫猜出一二后,冲戚檐点了点脑袋:“我明白了,你起开吧。”
还不等戚檐回答,他又淡淡补了句:“下次最好别再一惊一乍来这么一下,对我心脏不好。”
“明白了什么?”戚檐藏不住笑。
“有情|欲。先排除血亲吧。”
“哦?怎么猜的。”
文侪把他推开,坐起身:“你眼底看着不干净,言行举止受钱柏影响太大,估摸着这几日少不了挨揍……但你多少忍着点,别吃了我拳头,日后想着还觉得委屈,要来同我算账。”
“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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