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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意外的注视（第1页）

铁锈巷的日子像一条肮脏的、流不尽的河。

阿雅觉得自己就是河里的一片烂叶子，只能随波逐流，偶尔挣扎着不被卷进某个恶心的漩涡里。

但仅仅不被卷进去是不够的。

想要爬上岸，需要点别的东西。

运气。

或者说，比别人更敢冒险。

她听说，在铁锈巷和旁边那个属于寰宇公司某个下属能源部门的管辖区交界的地方，有时能找到好东西。

那里是城市的边缘，也是秩序的边缘。

公司会定期往那边的巨型废料处理口倾倒各种工业垃圾，其中偶尔会混杂一些他们处理掉的、但还没完全报废的、带有微弱能量反应的废弃元件。

那些东西，在巷子口的黑市上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比她翻找十天垃圾找到的碎铜烂铁值钱得多。

当然，那里也更危险。

边界有锈迹斑斑但依旧通着高压电的铁丝网，有冰冷的、会自动扫描的监控探头，甚至可能碰到出来“清理”流浪者的公司巡逻队。

被他们抓住，可比被疤眼那样的混混抓住要糟得多，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阿雅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之前的经历让她心里那股“必须不一样”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稍微喘口气的机会。

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像只老鼠一样，利用管道和建筑物的阴影，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几个已知的帮派据点和可能有巡逻队经过的路线，终于摸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交界地带。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更浓烈的化学品和臭氧的味道。

一边是铁锈巷永恒的混乱和肮脏，另一边是公司管辖区相对整齐的围墙和禁令标志。

中间地带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废料倾卸口，像大地张开的一张巨嘴，不断有各种工业垃圾从高处的传送带上倾泻下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周围散落着小山似的陈年垃圾，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

有几个和阿雅差不多年纪，或者更小的孩子，也和她一样，抱着侥幸心理在这里翻找着，彼此之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阿雅选了一个离倾卸口不算太远，但又稍微有些遮蔽的垃圾堆，开始用她的尖头钢筋快速地扒拉起来。

她的动作比在巷子里时更加谨慎，眼睛和耳朵都提到了最高警戒级别。

她正在一堆半凝固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化学污泥里翻找着什么，突然，从那巨大的倾卸口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极其不稳定的能量嗡鸣声！

嗡——嗡——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