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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客的游戏（第1页）

废弃地铁站台里，空气闷得让人胸口发堵。

应急灯光惨白，加上量子分析仪风扇单调的嗡嗡声，气氛压抑。

凯和艾莉亚面前，全息投影展示着寰宇公司和八咫神社的勾当——毫无人性的脑机接口实验，“幽灵方舟”计划和可怕的意识上传，圣母美莎子的福音和足以污染心智的模因，还有那个可能很快就要到来的、疯狂的“飞升之日”……每一个关键词都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得两人心头沉甸甸的。

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们必须想办法潜入那个位于城市第十二区的、由废弃生物实验室和神社禅修中心共同组成的地下建筑群。

只有去到那里，才有可能找到阻止这场巨大阴谋的关键线索，或者……最后一搏的机会。

但新的、极其棘手的难题也摆在了面前。

“光知道地方和他们大概在干什么，是远远不够的。”艾莉亚指着全息投影上一个根据现有信息绘制的、极其简陋的、只能大概画出建筑群外部轮廓的示意图，眉头紧紧地锁着。

“想要潜入那种防御级别的设施，我们需要的情报太多了——精确到每一条走廊、每一个通风管道的详细内部结构图；实时更新的安保系统部署情况，包括传感器的类型、监控覆盖范围、人工智能识别的等级；内部守卫力量（无论是人类安保还是改造人）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甚至……我们至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们绕开最外层物理和网络防御屏障的低级别临时访问密钥。”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这些最高机密级别的信息，要么存储在霓虹城最高安全等级的城市管理网络核心数据库深处，要么就隐藏在寰宇公司内部网络最底层、防护最严密的服务器里。以我现在这点已经被内部监控、随时可能被彻底封锁的后门权限，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凯也明白这其中的难度。

硬闯无异于自杀。

他看向艾莉亚：“那怎么办？”

他知道，这种时候还得靠这位“大小姐”。

艾莉亚沉默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有个地方……自由域。也许能弄到情报，但风险极大，代价也可能很高。”

自由域，凯听说过，霓虹城网络世界的法外之地，顶尖黑客和危险分子的巢穴。

他心里一沉：“你想去那儿找谁？”

“逻辑幽灵，”艾莉亚语气复杂，“自由域最顶尖的黑客组织之一。我以前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技术强得吓人。想从他们那拿东西，要么付天价，要么……证明你有让他们看得上的价值。”

她看向凯：“我们没钱，只能选第二种。”

凯瞬间明白了，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闪着诡异紫光的报废脑机接口“蜂鸟”，又想到自己那点野路子技术，不由苦笑：“让我去挑战顶级黑客组织？你认真的？”

“你的技术是不规范，但有时很管用。而且，”艾莉亚盯着他，“你那接口里的样本，似乎给了你一些……特殊能力。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牌。”

没得选，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进入自由域的过程险象环生。

艾莉亚靠着对寰宇网络协议的了解和秘密后门，凯则用“样本”产生的特殊干扰码欺骗城市大脑的监控。

两人像坐着漏水小船在数据洪流里穿行，最终“偷渡”成功。

刚一进入，凯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这里跟官方那些光鲜平台完全是两个世界。

天空是闪着雪花点的暗紫色，巨大的代码瀑布倾泻而下，发出刺耳噪音。

地面和建筑混乱不堪，如同是用户随意搭建的、光怪陆离的数字九龙城寨，到处是刺眼的霓虹光污染。

奇形怪状的虚拟化身穿梭其中，交易着违禁数据，进行着网络火并，空气里弥漫着无序和危险。

跟紧我，别乱看，别搭话。

艾莉亚的声音直接在凯脑中响起，她的虚拟形象是简洁的银色人形，逻辑幽灵的据点在代码深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虚拟废墟中穿行，最终来到代码深渊边缘。

这里更黑暗，数据流更狂暴，中心悬浮着一个由无数高速变化的几何体构成的巨大堡垒——薛定谔堡垒，逻辑幽灵的老巢。

艾莉亚发送了访问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