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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信仰的代价（第2页）

研究员记录：“样本H-3，精神屏障崩溃，诊断为不可逆脑损伤，失去实验价值。”

屏幕C：能量场的读数猛然飙升到危险区域，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和一阵强烈的紫色闪光，画面中断。

记录：“样本J-5，能量反噬，生物体出现未知形态异变，已启动紧急焚毁程序。”

失败。

失败。

接连不断的失败。

美莎子就站在观察室厚厚的单向玻璃后面，或者坐在最高权限的监控台前，看着这一切。

或许，在看到第一个熟悉的、曾对她虔诚跪拜的面孔在极度痛苦中扭曲、然后彻底失去生机时，她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或许，她的呼吸，有过那么极其短暂的一丝紊乱。

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

“个体数据已记录。

分析排异反应模式。

变异模式有研究价值。

准备分析下一个样本的耐受阈值。”

“大神”冰冷无情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冰水浇灭了她心中可能升起的最后一丝凡俗情感。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绝对的平静。

内心那套早已准备好的逻辑开始运转，像精密的机器一样，将所有不必要的“情感噪音”彻底过滤：

“这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终结所有人的永恒痛苦…他们的灵魂会因此得到净化，在最终的融合中获得安宁…我不是在毁灭，我是在引导他们提前解脱…为了最伟大的慈悲，这份代价…必须由我来承受…”

她将注意力从那些模糊的、代表着个体痛苦与死亡的影像上移开，完全集中在屏幕上那些冰冷的、复杂的、但对完善“意识同调矩阵”至关重要的实验数据流上。

失败的数据，也是有价值的数据。

当研究人员请示是否继续时，她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条直线，听不出任何情感：“继续。

下一个。”

她的“无奈”，已经彻底内化为驱动这台死亡机器运转的程序。

初步的活体实验虽然积累了一些宝贵的数据，但也迅速暴露了更严峻的问题：那些狂热到愿意“奉献”的核心信徒数量极其有限，很快就消耗殆尽。

同时，进行这种级别的实验，对能源、精密设备、以及更专业的生物技术和后续处理能力的要求，也远远超出了神社目前的秘密能力范围。

“数据在增加，但燃料…即将耗尽。”

在一次内部评估会议上，“大神”给出了结论。

美莎子看着屏幕上不断减少的“可用样本”数量，以及飞速增长的资源消耗赤字，沉默不语。

她知道，“大神”说得没错。

要将“意识同调矩阵”从理论变为现实，要实现那个“永恒极乐”的宏伟蓝图，他们迫切需要外部力量的介入。

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可以承受“代价”的“实验材料”，以及只有那些掌控着这座城市的巨型企业才能提供的顶尖技术和庞大资源。

他们的目光，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个掌控着霓虹城最多资源、也埋藏着教授最深怨恨的目标上。

寰宇公司。

只有它，才能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而“大神”的存在，这个潜伏在城市大脑深处的“幽灵”，或许正是撬动这个庞然大物的…那根独一无二的杠杆。

美莎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