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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拨云雾见日真相终昭然（第2页）

周牧剑穗上的冰莲纹骤然发亮，剑气凝成的霜花在卢幽月颈间结成护甲，蛇形血纹碰触冰霜发出烙铁入水的嗤响，那声音带着一种焦灼的感觉。

＂坎位三步！＂卢幽月背靠审讯台残柱，指尖沾着颈间渗出的血珠在空中画符。

银月正撕咬着赤焰子拂尘垂落的银丝，每扯断一根，老道掐诀的手便抽搐半分。

周牧靴底碾过满地玉简残片，剑锋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左肩。

赤焰子狞笑凝在嘴角——那剑尖穿透青年肩头，竟精准挑破他身后某道虚空中游走的血线。

众人这才看清长老周身缠绕的并非灵气，而是用自身精血绘制的替身咒。

＂你怎会......＂赤焰子踉跄后退，袖中掉落的赤焰丹被银月一爪拍进星辉笼罩的阵眼。

周牧染血的剑柄重重磕在老者膻中穴，青云子适时掷出的捆仙索如同活蛇缠上叛徒四肢。

卢幽月抬手接住从梁上坠落的银月，小兽尾巴尖还勾着半片带血的乾坤袋残帛。

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周牧仍在渗血的肩头。

青年剑修耳尖泛红，却将掌门递来的疗伤圣药悄悄塞进她掌心。

庆功宴的琉璃盏映着星河时，酒液中偶尔闪现出异样的光泽，周围的角落里似乎有个可疑人物在窥视，卢幽月躲在观星台角落数北斗新添的裂痕。

周牧寻来时，她正将冰莲刃抵在腕间，试图剜去随呼吸蔓延的蛇形血纹。

＂别动。＂青年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比捆仙索还温柔，唇畔呵出的灵气冻住那道蠢蠢欲动的咒印，＂韩立从药王谷残卷里找到解法了，明日我们就......＂

骤起的阴风卷落檐角铜铃，铃声清脆而急促，卢幽月发间步摇突然迸射寒光。

她反身将周牧推向阵眼中央，自己却被玄冥宗特有的腐骨香浸透衣袖，那腐骨香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银月凄厉的嘶鸣声中，她看见庆功酒液里浮动的月影碎成猩红光点。

后心传来的刺痛像是被万载玄冰贯穿，又似赤焰灼烧肺腑。

坠入黑暗前，她拼命睁大眼睛——周牧剑锋上跃动的冰莲纹，正与她腕间消融的血咒共鸣成璀璨星河。

混沌中有温暖的血滴在眼皮上。

卢幽月想要抬手，却发现指尖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无数记忆碎片如星子坠落，她看见药王谷玉简内侧的蛇形暗纹，看见玄冥子与赤焰子袖口相似的滚边云纹，看见前世周牧抱着她冰冷的躯体踏平玄冥宗的画面。

当腐骨香气化作清苦莲香时，她在一池沸腾的金色液体中睁开眼。

腕间血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口蔓延开的冰蓝色经络。

池边石碑上，前世未曾见过的古篆泛着幽光：涅槃池只渡死而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