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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不是他（第1页）

她盯着领口歪扭的＂昭月＂二字，忽然觉得那针脚像条勒住喉咙的毒蛇。

＂十分钟。＂顾明渊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带着血腥味的灼热，＂够你逃三次婚了。＂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嫁衣内袋的金属芯片硌得肋骨生疼。

三十八层高空的风卷着江面腥气扑来，战术背心的纤维摩擦着锁骨下的刀口——那是今早她亲手缝合样本的位置。

＂你早就知道！＂她攥着匕首后退半步，鞋跟抵在摇摇欲坠的钢筋上，＂第九个抽屉根本不是婚纱，是杀我的刀！＂

顾明渊的白衬衫被血染成泼墨画，金丝眼镜碎了一半，露出底下猩红的眼尾：＂当年你缝嫁衣扎破手指......＂

＂闭嘴！＂

沈昭月突然将匕首抵上自己咽喉。金属凉意刺入皮肤的瞬间，她看见他瞳孔骤缩——与前世她饮下鸩酒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江面传来螺旋桨的轰鸣。沈星遥的尖笑混着扩音器电流声炸开：＂姐姐要变白痴咯！＂

抬头望去，五架无人机正吊着冷冻舱逼近，舱门玻璃映出九具与她容貌相同的尸体。

＂沈总！＂

林玥的惊呼从下方传来。

沈昭月垂眸瞥见助理正被三个黑衣人按在防汛桩上，口红蹭花了半边脸，手里还死死攥着个黑色U盘。

＂想要吗？＂沈星遥操控无人机降下钢索，＂用你脑子里的记忆来换呀。＂

沈昭月突然笑了。她扯开战术背心拉链，露出锁骨下新鲜的缝合线：＂不如直接剖开？＂染着丹蔻的指甲抠进刀口，血珠顺着战术裤滴在钢筋上，＂看看是你快，还是它快。＂

倒计时突然加速。

＂八分钟。＂顾明渊的腕表发出刺耳鸣叫。他忽然拽过她握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往这儿捅，能暂停程序。＂

沈昭月的手腕在发抖。

前世他抓着她的手刺入叛将胸膛时，血也是这样从指缝漫出来。那晚红烛燃尽，他蘸着血在她掌心写＂同生共死＂，第二日就送来掺了砒霜的合卺酒。

＂又在演戏？＂她猛地抽回手，匕首在水泥地刮出火星，＂上个月缅甸矿洞，你也是这样骗我进冷冻舱的。＂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掀飞嫁衣。顾明渊突然扑过来将她压向护栏死角，子弹擦着耳尖没入身后的广告牌。LED屏炸裂的蓝光里，沈昭月看清他后颈的电子编码——与冷冻舱上的序列号完全一致。

＂你不是他。＂她屈膝顶向他腹部，＂第七世我就该发现......＂

温热的血滴进她眼眶。顾明渊的拇指突然按上她锁骨下的痣，那是前世他亲手点的守宫砂：＂当年你说这痣丑......＂

倒计时器发出尖锐爆鸣。

沈昭月突然拽住他染血的领带翻身压上护栏，散乱的长发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密码是什么？＂

＂你第一次咬我的位置。＂

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龙涎香混着铁锈味灌入鼻腔。沈昭月突然想起新婚夜，她在他肩头留下带血的牙印，第二日那伤口就变成烫金的囚鸟纹身。

＂砰！＂

冷冻舱突然爆炸。气浪掀翻无人机的瞬间，沈昭月抓着顾明渊跳向最近的钢架。嫁衣碎片如白蝶纷飞，她赤脚踩在锈蚀的铆钉上，足底传来的刺痛与前世踩火炭请罪时如出一辙。

＂还剩三分钟！＂沈星遥的尖叫带着哭腔，＂启动备用程序！＂

沈昭月突然将U盘塞进顾明渊皮带扣：＂带它去老宅地下室。＂染血的指尖抚过他开裂的镜片，＂这次再骗我......＂

话未说完，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她踉跄着回头，看见林玥举着麻醉枪颤抖：＂对不起沈总，他们抓了我女儿......＂

顾明渊的瞳孔瞬间血红。他徒手掰弯钢架掷向无人机群，爆炸的火光中，沈昭月看见他唇形在说＂活下去＂，身体却朝着反方向坠落。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江面突然浮起九具青铜棺。

最大那具棺材的盖板正在移动，露出半张与沈昭月一模一样的脸——眼角却多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