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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先消失的会是你（第1页）

电梯里的白炽灯管忽明忽暗，昭月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壁。

顾明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袖口沾着的蓝紫色血渍已经凝固成痂，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那里。

＂沈总脸色这么差，要不要靠着我休息？＂

顾明渊抬手整理领带，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突然绷紧。

三个扛着水泥袋的工人挤在角落，安全帽上还沾着新鲜的红土。

昭月捏紧手包里的青铜残片，锋利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方才在工地挖出的假文物照片还在手机里发烫，她盯着顾明渊腕表折射的光斑：

＂顾总对仿造古董倒是熟练。＂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顶灯＂滋啦＂炸出火花。

穿碎花衬衫的保洁阿姨撞到昭月身上，扫帚柄重重戳中她腰间软肉。黑暗降临的瞬间，顾明渊瞳孔闪过诡异的银灰色，右手迅速探入西装内袋。

＂都别动！＂

低沉的呵斥声里，昭月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擦过耳际。

她猛地蹲身躲避，听见＂咔嗒＂一声轻响。

应急灯亮起时，顾明渊正将某个透明立方体塞回口袋，那东西核心处跃动的蓝光像极了ICU的心电监护仪。

三个工人突然停止咒骂，槟榔渣从张开的嘴里掉下来，正落在昭月的高跟鞋上。保洁阿姨举着半截扫帚愣在原地，浑浊的眼球蒙上白雾。

＂你做了什么！＂昭月抬脚踹向顾明渊膝盖，电梯突然倾斜着下坠。她踉跄着撞上镜面墙，额头传来的剧痛中，瞥见工人们后颈都有个针尖大小的红点。

顾明渊单手撑住扶手栏，领口因动作过大扯开两颗扣子。昭月瞳孔骤缩——他锁骨下方本该有的过敏红疹消失了，皮肤光洁得像是刚做过激光美容。

＂沈总小心。＂他伸手要扶，被昭月甩开。电梯门＂叮＂地打开时，他忽然贴近她耳畔：＂你以为赢的是谁？＂薄荷气息裹着这句话钻进耳膜，激得她后颈寒毛直立。

走廊尽头的粒子对撞机正在轰鸣，幽蓝光束穿透防辐射玻璃。昭月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大屏幕闪过雪花噪点，突然跳出沈星遥放大的脸。

＂姐姐怎么总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屏幕里的沈星遥舔着奶油蛋糕叉，背景音传来规律的水滴声。昭月浑身发冷——那声音和她在ICU苏醒时听到的输液管滴液声一模一样。

顾明渊的拇指摩挲过她颤抖的手背：＂猜猜这次要消失的......＂

＂先消失的会是你。＂昭月反手将青铜残片抵住他喉结，锋利的断口在皮肤上压出白痕。工人们此时如梦初醒般活动手脚，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小跑着迎上来，胸前铭牌写着＂林玥＂。她好奇地打量昭月凌乱的发丝：＂沈总需要补妆吗？发布会......＂

＂不用。＂昭月打断她，余光瞥见顾明渊正在整理袖扣。那枚黑曜石袖扣的反光里，竟映出沈星遥坐在梳妆台前的画面。她突然拽住顾明渊的腕表：＂顾总这表盘挺特别。＂

＂沈总喜欢？＂顾明渊顺势解下表带，冰凉的金属链滑进她掌心。昭月捏紧表盘，表面玻璃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坐标代码——正是青铜鼎埋藏点的经纬度。

林玥突然指着观测窗惊呼：＂数据流异常！＂

粒子对撞机的环形轨道内，幽蓝光束正扭曲成漩涡状。昭月腕间的玉镯发出蜂鸣，大屏幕上的沈星遥歪头轻笑：＂该换我当主角了哦。＂

顾明渊突然攥住昭月的手腕往控制台拖，她挣扎间扯开他的衬衫前襟。本该长着胎记的锁骨位置，此刻赫然贴着块仿生皮肤，边缘因汗湿微微卷起。

＂放手！＂昭月用高跟鞋猛踩他脚背。研究员们乱作一团，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打翻咖啡，褐色的液体在键盘上蜿蜒成河。

＂警告！磁场过载！＂机械女声刺破喧嚣。昭月趁机挣脱桎梏，却撞进某个温热的怀抱。

＂当心。＂

穿着藏蓝制服的安保队长扶住她，胸牌上的＂周谨＂二字被应急灯照得发亮。他小麦色的脖颈沁着汗珠，握枪的虎口有新鲜擦伤。昭月嗅到淡淡的硝烟味，突然想起老宅密室那幅画像上的熏香。

顾明渊冷眼看着他们，慢条斯理系好衬衫纽扣。大屏幕突然爆出刺眼白光，沈星遥的笑声通过音响震得人头皮发麻：＂游戏升级啦，这次赌姐姐的......＂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陷入漆黑。昭月感觉有人往她手里塞了枚U盘，周谨的气息擦过耳际：＂沈氏老宅，地下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