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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儿若跌下来孤必以山河为垫（第2页）

子时三刻，昭月裹着护士服溜进档案室。

月光透过铁栅栏，在地面割出牢笼般的影。

当她踮脚去够顶层档案盒时，腰间突然横过温热手臂。

＂沈家祖宅火灾记录...＂顾明渊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昭昭对建筑史的兴趣，倒是与家父不谋而合。＂

昭月反手将钢笔抵在他喉结，正是那日顺走的青金石钢笔：＂顾先生不如解释下，令尊书房为何挂着大梁堪舆图？＂

她指尖轻旋笔帽，暗格弹出的微型胶卷上，赫然是沈宅阁楼结构图。

警报声乍响，昭月趁机钻入通风管道。

爬行间血玉镯忽冷忽热，铸铁管壁渗出细密水珠，渐渐凝成＂速离＂的篆字。

前方拐弯处，民国装束的自己正回头浅笑，腕间玉镯裂纹与她的一模一样。

＂抓到你了。＂

管道尽头伸出惨白的手，昭月摸到对方腕间冰凉的玉镯。

双镯相触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

民国二十六年的雨夜，沈明月攥着染血家书奔上阁楼。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举起相机，快门声与推窗声重叠。

她坠落的瞬间，腕间玉镯撞碎在青石板上，飞溅的玉屑化作金色代码流......

＂砰！＂

通风盖板被撞开，昭月跌进中药房。百子柜的檀香中，她瞥见镜中自己旗袍染血，而现实中的病号服正渗出相同位置的血迹。

最顶层的药屉突然弹开，落下的党参捆扎方式，竟与东宫密报的系法别无二致。

窗外梧桐沙沙作响，昭月解开党参上的红绳。

绳结展开成沈宅平面图，阁楼位置标着血红印章——＂裴氏印鉴，癸未年封＂。

血玉镯在此刻发出蜂鸣，昭月抬头望见药柜玻璃的倒影：三个不同时代的自己同时举起左手，腕间玉镯裂纹正拼合成神秘的＂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