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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牺牲（第2页）

＂沈总小心！＂保安队长推开昭月的瞬间，吊灯砸在他背上。他吐着血沫掏出个U盘：＂这是王助理临死前给的......缅甸儿童医院的病历......＂

昭月握着被血浸透的U盘，在漫天尘埃中看见防爆玻璃后的顾明渊。他正用帕子擦拭沈星遥脸上的血渍，温柔神情与当年为她描眉时一般无二。

昭月倚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项链。这是今早林美云派人送来的＂慰问礼＂，冰凉的玉石贴着锁骨，让她想起前世表妹下毒时戴的琉璃耳坠。

＂沈总，晚宴要开始了。＂林玥捧着礼服进来，＂顾先生特意交代您穿这件。＂

香槟色鱼尾裙在灯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昭月对着镜子系腰带时，发现后腰的伤疤形状竟与缅甸矿场地图轮廓相似。她故意将项链坠子转到后背——那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穿衣镜。

宴会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林美云穿着墨绿色旗袍迎上来，胸前的翡翠项链在锁骨间摇曳：＂月月怎么瘦了这么多？＂

昭月垂眸掩住恨意，任由对方握住自己手腕。林美云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她生疼，就像前世被表妹的护甲掐住喉咙。

＂妈。＂她突然软软地靠过去，＂我好像......记不清坠楼前的事了。＂

林美云涂着丹蔻的指甲猛地掐进她胳膊。昭月吃痛抬头，正捕捉到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惊慌。

＂可怜的孩子。＂林美云用丝帕拭泪，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擦过昭月眼尾，＂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慢慢会好的。＂

顾明渊端着香槟走近时，昭月顺势跌进他怀里。他身上的雪松香与前世太子熏衣的香料重叠，让她胃部翻涌。

＂头晕？＂顾明渊的手贴上她后颈。昭月感觉到他指尖在项链搭扣处停留，立即抓住他手腕：＂别碰我。＂

这句低吼引得宾客侧目。沈星遥穿着同色系礼服款款而来，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步伐晃动：＂姐姐又发病了？要不要试试我的新药？＂

她指尖夹着的药片泛着幽蓝光泽。昭月突然抢过药片塞进嘴里，在顾明渊伸手阻拦时又吐在他掌心：＂这么担心我死？＂

林美云突然打翻酒杯。红酒泼在昭月裙摆上，像极了前世毒酒浸透嫁衣的模样。侍应生慌忙上前擦拭，昭月趁机拽断林美云的翡翠项链。

＂抱歉。＂她弯腰捡起坠子，指腹摸到内侧细微的凹凸——是微型铀玻璃珠的接缝。

沈星遥的笑声突兀响起：＂姐姐总爱抢别人东西。＂她忽然扯开昭月衣领，露出后背的伤痕，＂就像当年抢我的身份......＂

满场哗然中，顾明渊脱下西装裹住昭月。他胸膛贴着她颤抖的脊背，声音却冷得像冰：＂适可而止。＂

昭月挣开他怀抱，赤脚踩上钢琴。她当众拆开翡翠坠子，铀玻璃珠滚落在黑键上，在《月光曲》的旋律中发出诡异绿光。

＂这是缅甸矿场的特产吧？＂她将玻璃珠举到林美云眼前，＂需要我讲讲怎么用童工的骨髓培养辐射珠吗？＂

林美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槟塔。玻璃碎裂声中，沈星遥突然抽搐倒地，瞳孔泛起同样的幽绿色。顾明渊抱起她冲向门口时，昭月看清他后颈浮现的电子编码——与铀玻璃珠的编号一模一样。

宴会厅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昭月发现林美云的翡翠项链在黑暗中荧荧发亮，像极了前世毒酒中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