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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抉择（第2页）

手机铃声打断了对话。母亲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陆沉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妈，我在改简历......电力公司的笔试资料？我记得在......＂

这句话他说了太多次，多到自己也分不清是拖延还是欺骗。

挂断电话后，陆沉点开二手交易平台。搜索栏自动弹出历史记录＂VR-X设备回收价＂，最新报价是12500元。他删掉重新输入＂VR-X二手＂，筛选距离最近。

一条两分钟前发布的信息跃入眼帘：

「出VR-X竞技版（含最新体感服），美女个人一手，使用时长400小时，1.8万。大学城可面交」

发布者ID是＂设备贩子A＂，头像是个戴耳钉的年轻人。陆沉望向窗外渐密的雨幕，快速打字：「现在能验货吗？」

对方秒回：「锦江之星后巷蓝色面包车，过零点约别人。」

雨水顺着连帽衫的缝隙渗入后颈时，陆沉想起了半年前龙渊战队解散那晚。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束中飞舞着尘埃，财务总监的声音冰冷：＂《神域》玩家流失导致联赛赞助商撤资，根据合同第17条，二队即日解除合约......＂

＂知道问题在哪吗？＂队长秦岳突然踹翻椅子，他左手还攥着总决赛时的宣传图，＂我们总在研究怎么打败对手，却忘了全特么自己是个智障。＂

面包车里的暖气闷热潮湿，耳钉青年打开设备箱，竞技版特有的蓝色呼吸灯立刻亮起，在昏暗的车厢内投下诡异的光影：＂职业队的？看你验货手法很专业。＂

＂打过几天青训。＂陆沉仔细检查着神经反馈接口，竞技版比民用版多了三组肌电传感器，＂体感服呢？＂

青年从座位底下扯出个压缩袋：＂洗过的。不过说真的，＂他指了指陆沉手机屏保上的《神域》角色截图，＂这游戏都快凉透了，转《巅峰》的俱乐部都在压价挖人。＂

交易完成得干脆利落。陆沉拖着设备箱走进雨里时，青年突然降下车窗：＂喂，你ID是不是叫星陨？亚服天梯榜第一那个？＂

雨水敲击着设备箱，发出沉闷的哒哒声。陆沉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身影很快被雨幕吞噬。

回到出租屋已是凌晨一点十三分。陆沉仔细擦干设备上的水渍，接好电源。

手机突然亮起，陈墨发来直播片段：龙渊俱乐部官宣签下《巅峰王座》内测排名第9的玩家，而评论区都在追问＂星陨去哪了＂。

陆沉缓缓套上体感服，神经传感贴片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

系统启动音响起时，他最后看了眼窗外——《神域》亚服关闭的倒计时在对面大楼LED屏上跳动：11小时29分。

「正在连接《巅峰王座》服务器......」

「注意：本游戏采用全新物理引擎，所有动作需完全遵循人体力学......」

「职业选手认证通道已开启，请输入您曾效力的俱乐部及职位......」

陆沉的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方。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淹没了硬盘里《神域》比赛录像的自动播放声。

我……还是想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