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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林家仙儿（第1页）

蔡家和方家合作敲定，测试跑通后该去赴陈家和林家的约了。

铁门在雨后泛着冷光，两名保安手持金属探测器仔细检查车辆底盘。方强摇下车窗，潮湿的空气里混着皮革鞣制特有的酸味——庄园后方的厂房正在处理一批鳄鱼皮。

会客厅摆着九十年代的老式红木家具，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全球六大金融中心时间。陈国华握着紫砂壶倒茶，手腕上的劳力士迪通拿泛着哑光。林家二公主林仙儿坐在藤椅里刷手机，LV老花手机壳边缘磨得发白。

“蔡家的鞋，方家的衣服，现在轮到我们了？”陈国华推来茶盅，虎口有长期握剪刀留下的茧子，“听说你们那个通道…支付兼并物流，而且不会触发风控？”

姜雅婷打开平板电脑，物流数据在屏幕滚动：“上周四，蔡家往西班牙发的七个柜子，清关时间从三天拖到两周。”她调出马德里海关的监控截图，“他们现在用冻鱼集装箱运鞋，冷库电机耗电量比正规货高出37%。”

林仙儿突然轻笑出声：“我们林家做手表，零件报关单精确到螺丝规格。”她亮出手机银行APP，余额显示八千六百万元，“从香港到日内瓦，清关差错率0.13%。”

地下仓库，恒温恒湿系统发出低鸣。

三十排货架上堆满贴着＂五金配件＂标签的纸箱，陈国华用裁皮刀划开胶带。掀开的箱子里，爱马仕铂金包在防尘袋里泛着冷光。两个工人正在给包装盒贴防伪码，扫码枪＂滴＂声响起时，电脑屏幕跳出法国官网的正品验证页面。

“知道海关怎么查奢侈品吗？”陈国华扯开包内衬，露出印着“广州白云皮具城”的布标，“X光机看金属配件分布，正品五金件的排列有固定比例。”

方强用游标卡尺测量包扣铆钉：“你们在锌合金里掺钨，X光下的密度和正品铜合金几乎一样。”卡尺突然停在某颗铆钉上，“但这颗的误差超过0.2毫米——上个月米兰海关查获的那批货，问题就出在这儿吧？”

林仙儿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瞥了眼屏幕，语气冷下来：＂你们在调查林家？＂

姜雅婷将平板转向她，DHL转运仓库的监控画面正在播放：戴着林家工牌的员工，正将机芯零件藏进蔡家运动鞋的中底夹层。

财务室，老式点钞机哗啦作响。

五台IBM服务器在墙角嗡嗡运转，会计戴着老花镜核对纸质账本。陈国华拉开铁皮柜，二十年前的增值税发票整齐码放，存根联上的购货单位还是＂泉州国营造船厂＂。

＂我们不洗钱。＂他抽出一叠海运单据，＂每个包成本680，卖2300，净利润够养三条生产线。＂单据上的物流公司清一色注册在霍尔果斯，法人代表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方强抽出其中一页：＂去年十一月发往洛杉矶的货，申报价值280万美元。＂他调出美国海关记录，＂实际销售报税却是970万，中间这690万的窟窿，走的是蔡家废弃的COD账户吧？＂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林仙儿起身关掉电闸总闸：＂林家做高仿表十年，没动用过地下钱庄。＂她掀开挂钟外壳，瑞士银行对账单贴在机械齿轮上，＂每块表利润的8%走正规外汇结算，其他的...＂她敲了敲挂钟摆锤，里面灌着水银。

后院停车场，柴油发电机轰鸣。

方强靠着冷链货车点了支烟：＂超级通道现在日均处理四千万美元，蔡家的退货压仓就占三成。＂他踢开脚边的鳄鱼尾骨，＂再加陈家的皮具和林家的表，国际卡组织三天内就会掐断清算接口。＂

姜雅婷从驾驶室拿出检测仪，仪表盘上的GPS定位器闪着红点：＂林家那批运往瑞士的机芯，有十二个集装箱装了信号干扰器。＂她拆开仪表盘，扯出三根被剪断的导线，＂陈家在试探我们的物流监控能力。＂

远处传来犬吠，两名保安牵着德牧巡逻而过。方强碾灭烟头，在货车轮胎上留下鞋印：＂明天放出消息，说通道要优先保障蔡家复活节促销。让财务部把陈家上月的滞港费账单抄送林家，他们比我们急。＂

次日上午，晋江国际陆港。

三十辆集装箱卡车在闸口排成长龙，海关人员手持热成像仪扫描货柜。陈家的报关员正在和查验科争执，单证上的＂人造革手提包＂被开箱验出鳄鱼皮纹路。

方强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的林仙儿匆匆走向贵宾通道。她手里拎着的爱马仕包，正是昨天仓库里那批瑕疵品。姜雅婷的手机亮起肖渡秋的传来的信息：瑞士那边刚扣押了林家两个柜子，理由是＂机芯含放射性物质＂。

＂给陈家报价单加个补充条款。＂方强把玩着海关没收的假冒劳力士，＂跨境汇款周期从T+10改成T+15，保险费率上浮15%。＂

窗外雷声滚过，雨滴砸在海关缉私车的警灯上，泛起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