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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京城易主（第2页）

＂这是...＂王二麻子突然捂住嘴。最边上那个八字他认得，是他早夭大哥的。

铜铃声又响，这次是从最小那口棺材里传出来的。白云裳像中了邪似的往棺材走，心口的青铜鳞片＂咔咔＂作响。沈七夜刚要拦她，突然发现棺材盖的缝隙里夹着片布料，是白掌柜常穿的那件杭绸褂子！

＂别过去！＂刘三爷烟杆横在棺材前，＂里头不是活人...＂话音未落，棺材盖＂轰＂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泡着颗眼球！罐身上贴着黄纸标签，沈七夜凑近看清最近那个，后脊梁＂唰＂地凉透，标签上写着＂沈怀文·左＂这是他爹的眼珠子！

＂叮铃叮铃＂

铜铃声突然变得急促。密室四壁的砖缝里＂簌簌＂往外冒黄烟，闻着像陈年的香灰味。沈七夜突然觉得后颈胎记剧痛，伸手一摸，指腹沾了层黑色油状物。

＂锁龙砂...＂刘三爷脸色大变，＂快走！这地方要...＂

＂咣当！＂

最大那口棺材的盖子突然砸在地上。棺材里缓缓坐起个穿黑袍的人影，怀里抱着个襁褓。人影掀开兜帽，露出张被火烧过的脸——是假刘三爷！他怀里的襁褓＂哇＂地哭出声，裹布散开，里头赫然是个青铜铸造的婴尸！婴尸胸口刻着八个字：＂以子之眼，见父之罪。＂

假刘三爷的嘴突然裂到耳根，发出不似人声的尖笑：＂沈家小子，你爹当年用自己眼睛换你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沈七夜抄起最近的玻璃罐砸过去。罐子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眼看要砸中假刘三爷的面门，突然＂啪＂地在半空炸裂，罐子里的眼球居然自己爆了！

黄烟顿时变成血雾。王二麻子抡起铁锹劈向棺材，却砍了个空，假刘三爷和婴尸像蜡一样融化了，只在棺底留下滩腥臭的黑水。

＂七哥！这水...＂麻子突然结巴起来。

黑水正诡异地往地缝里渗，所过之处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是幅地图！沈七夜蹲下细看，浑身血液都冻住了：这分明是北京城的地下排水系统图，但多了十二条用红纹标注的暗道，全部通向一个地方...

＂八百里行帮的金库？＂白云裳声音发颤，＂不对，金库没这么大，这看着像是...＂

＂是祭坛。＂刘三爷的烟杆点在图中央，＂早年间修紫禁城时，刘伯温建的地脉坛。＂

地图突然开始消褪。沈七夜眼疾手快，掏出怀里的黄铜钥匙往地上一插，钥匙柄上的＂癸卯七＂三个字突然泛出青光，硬生生把最后那段纹路给定住了！

消褪停住的位置，露出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三角形，尖角指向正东。白云裳突然＂啊＂了声，扯开衣领，她心口那个疤的形状，跟符号一模一样！

＂我娘说过...＂她手指发抖，＂这是＇三才锁＇，要三把钥匙才能开。＂

沈七夜想起万事通手里的钥匙，急忙去翻尸体。刚掰开死人手指，密室门突然＂咣＂地被撞开！三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端着枪冲进来，领头的独眼龙咧嘴一笑：＂沈少爷，吴大帅有请。＂

枪管抵住后腰的瞬间，沈七夜瞥见独眼龙领口别着个怀表，表链上挂着半片青铜鳞！

被押出白塔寺时，沈七夜借着月光看清了怀表上的刻字：＂天顺三年·钦天监制＂。这他妈是明朝的老物件！独眼龙突然凑过来低语：＂沈少爷，令尊托我带句话...＂他声音压得极低，＂＇戌时三刻，井西五步，以匙启目＇。＂

沈七夜浑身一震。这分明是白云裳鳞片上刻的字！独眼龙趁押送的士兵不注意，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半截指骨，断面跟他铁盒里那截完全吻合！

＂小心白...＂独眼龙话没说完，后脑勺突然爆开血花。沈七夜转头，看见街对面茶馆二楼窗口闪过个人影，枪管还在冒烟。那人转身的瞬间，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鹰钩鼻，断眉，沈怀山！

枪声引来了巡逻队。混乱中沈七夜挣脱束缚，拽着白云裳钻进了排水沟。污水齐腰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烂棉花上。拐过第三个弯，前方出现道铁栅栏。栏上挂着的尸体突然＂咯吱＂转头是万事通！老头明明刚才还死在密室里...

尸体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嗬嗬＂声。沈七夜硬着头皮凑近，闻见一股樟脑味。尸体的舌头被人割了，舌根处钉着个铜钱，钱眼穿着红线，线的另一头...

延伸到排水沟深处。沈七夜顺着红线往前看，在二十步外的水面上发现了漂浮的油纸包。拆开后是半本族谱，最新那页被人撕了，残边粘着张当票：＂今典当沈氏血脉一份，赎期：甲子年戌时三刻＂当票背面印着个血手印，大小像是...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