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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槊楠高原上的夜晚（第1页）

回去之后，程墨和苏小柔一如既往地开直播。

没有了带节奏开团的吴智殷以及网络使者所率领的水军，直播间的氛围好了很多，绝大部分弹幕都在支持他们。只有一个问题，期间有人问林清雪和他们的关系为什么突然缓和，他们双方是否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程墨和苏小柔对视一眼，直接由程墨正面回应。他们身上的梅花香气和记忆里的樱花纠结交缠，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与这两种花捆绑在一起，在时光的长路上共同生长。程墨手里拿着一片樱花的花瓣，按在胸口梅花印记的位置，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对直播间的观众说：“我们和林清雪之间有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决，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仇恨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如果想了解这件事情的细节，欢迎每天来‘程苏加油鸭’直播间提问，我们会慢慢给大家讲清楚。谢谢家人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理解，我们会记得你们陪我们走过的漫漫长路，风雪载途的时候我们一起坚持前行，花灯如昼的时候我们一起热烈欢呼。”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程墨面对直播间的观众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太多，但隔着屏幕似乎反而没了那么多隔阂。他在心底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成长，毕竟以后真要去工作，他也不能一直不说话。

他和苏小柔的文章越写越好，名气也和直播间的人数一起提升，平台管理员为他们推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如此良性循环，对于两个大学生来说，他们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支持他们过上更稳定也更安逸的生活。

第三双眼睛下落不明，他们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从“原生记忆”里不断寻找增强实力的方法，以不变应万变。至于林清雪和江遇年，他们一方面忙着进行新的研究，力图通过将智能芯片和智能耳机更好地融合来发展自己的能力，而且江遇年缺失的东西还没完全找回来，林清雪的心灵重组也还需要时间，所以他们忙的根本没什么时间来程墨和苏小柔这里凑热闹。林清雪甚至几次三番请假，理由是陪江遇年看病，很多人听说江遇年病了都亲自登门表示慰问，江家大院里摆满了蓝雪花——因为林清雪说江遇年和她都喜欢蓝雪花——看起来也很不错。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有时候程墨会被邀请去做讲座，苏小柔也跟去学习。她早就和程墨说过既然她已经找回了文学共情能力，那她想也继续自己的创作，程墨一直记在心里，两人常常一起在书店打烊后出去找灵感。

他们为了体验生活，也为了去验证“原生记忆”里的某一段情节，甚至雇人守店，他们自己则登上槊楠高原，要找到那段记忆中的地貌。

守店的人就是之前那个被江遇年和林清雪雇来开团的水军头领——ID名为网络使者的方瑜，那是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见到真人的时候程墨和苏小柔甚至不能把他和那个之前在他们直播间里引经据典攻击他们的网络使者联系起来。方瑜只是尴尬地笑笑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他只是为了钱，现在江遇年和林清雪不再出钱请他当水军了，他也就不再带节奏了。

程墨和苏小柔就这样放心地出发了，反正苏小柔和程墨的亲人朋友偶尔也会去他们店里看看，量方瑜一个人也不敢干什么。而且他们还有其他几层层保障，离开前他们根据由“圣体共鸣”进化而来的能力“圣体共生”强化了“梅花魂”阵法，即使相隔千里，店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能知道。加上最新版本的控制器，他们也能在手机上实时控制书店里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直接关门、放下吊灯、放倒书柜精准打翻一个闯入者之类的事情。

…——

吉普车的轮胎碾过路上的枯草，天空里有白鹰展翅盘旋，一声鹰啼叫乱了天上鱼鳞斑状的云朵，风力骤然加大，程墨却只是悠闲地开着车，感受油门带来的强劲动力，他要带着苏小柔在狂野的无人区放肆一把，听说这样能找到新的灵感。

时间很快来到23：59，他们停了车就准备睡在车里，苏小柔和程墨各自整理好御寒的毯子，抬头忽然看到了天空里的眼睛。

没有星星的夜空里有一双巨大的眼睛，血红色的，正是消失已久的第三双眼睛。这一次第三双眼睛格外地大，将天空也染成血红，几多红云在风里飘动，宛如那双眼睛里流淌出来的血泪。

天空那么高远，吉普车里的程墨和苏小柔那么渺小，无人区的公路上暂时没有其他人经过，或许这个夜晚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来不用等明天了，今天它就已经按捺不住了。”苏小柔双眼明亮，却冷漠得如同摄像机的镜头一般，能容纳感情但本身没有什么感情。

程墨的眼睛也和周围的温度一起冷了下来，气氛诡异而安静，全然没有了白天他们一起下车坐在枯草上感受大自然时的惬意。那时候不远处还有羚羊跑过，他们的头上还被风戴上了几棵枯草，为了不吓到羚羊，他们没有动，也没有举起相机拍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羚羊跑远。现在第三双眼睛正与他们对视，这对视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第三双眼睛忽然发难，流云开始变化，云龙卷扭着腰肢点向吉普车，猛烈但看起来缓慢的云龙卷就要像旅人手指拨弦一样拨动吉普车的时候，程墨沉雄有力的声音从吉普车里传出，顺着云龙卷飞向了天空里的第三双眼睛。

“真当我们控制不了那么多的水将云兵吗？”

数不清的字符犹如倒流的暴雨一样射上天空，云龙卷内有不知道多少亡魂在嘶吼古老的歌谣。

槊楠高原这块土地依然有很多故事可以写。程墨和苏小柔约定要带她重新开始新的创作，第一站便是槊楠高原，他要给槊楠高原写故事，苏小柔也要试一试，虽然考官更擅长监考和改试卷，但考官自己也是会写很多东西的。

原本看起来还有些听话的云龙卷瞬间不安分起来，血色的光芒到处乱流，像被人一箭射穿了心脏的士兵般鲜血淋漓。

槊楠高原上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