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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私心（第2页）

孙立斌应了一声，却说起了别的事情道：“我前几天给你的信访件，你可要尽快处理，我听说东王镇那老头难缠的很。我的建议，跟住建局商量一下，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能给个名额就给个名额。这些人，无外乎是沾点便宜，嘴堵住了也就不再胡闹了。”

赵陵川觉得孙立斌这种处理问题的办法有点只顾眼前不顾将来，就笑问道：“要是以后再有人告状怎么办呢？”

孙立斌眉毛一挑道：“能怎么办，照方抓药，依葫芦画瓢呗。我给你说，只要不出事，什么问题都好说。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就放心吧。你把话给住建局那边说清楚，我相信他们也不愿意招惹是非。”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道：“当然了，这也要看你说话的技巧，只要你足够高明，住建局那帮人不仅不会怪罪咱们，还要感谢咱们呢。”

赵陵川继续问道：“那我怎么说才算高明呢？”

孙立斌就有些不愿意说了，呵呵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同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就会有不同的效果，从不同的角度说也会有不同的效果。这里面学问深着呢。”随即努努嘴，看着一旁沙发上气呼呼的马芳芳，接着道：“难道这里面就没有学问了吗？我看你跟芳芳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缺乏沟通罢了。难道不是吗？”

孙立斌说完笑眯眯离开了。

赵陵川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不由心中自问：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圆滑的跟颗油珠一样，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在为别人着想，都是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让你即便是想要反驳他都不好意思。

总不能就这样在办公室坐着吧。赵陵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跟马芳芳一块去吃饭了。

然而，坐在马芳芳那辆红色马自达内，赵陵川心里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这大概就是内心那点不值钱的骨气吧。当年社会，这种说不上任何意义的骨气，早已被很多人抛之脑后。究其根源，恐怕跟这浮躁的金钱社会思潮不无关系。

整个社会同时提出一个深奥的问哲学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在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无论是民间还是学术界，几乎没有经过任何争论，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生其实毫无意义。原因很简单：纵向比较，我们大多数人在三代以后，也就是超不过一百年，所有活着的痕迹就会在这个社会上被彻底抹去；横向比较，地球在宇宙中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人类在宇宙中又算什么，作为七十亿分之一的我们……恐怕连想都不用想。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不过三万天。这三万天在历史的长河中，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算。以此而论，我们与那些只有二三十年的动物，甚至只有一天生命的浮游，又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当下被大多数人认同的世界观！

赵陵川和付慧娟本以为，这次一起吃饭会跟上次一样，刘卓轩带着姬红一块过来，没想到到了饭店才发现，只有刘卓轩一个坐在位置上。

“我们的大美女，姬大主持人呢？”付慧娟坐下来问道。

刘卓轩见付慧娟急忙站起来道：“付书记，真是不好意思，姬红今天有事过不来了。”

“这大礼拜天的，能有什么事？”付慧娟似乎要刨根问底。

刘卓轩只好笑笑道：“说是去市里参加个什么活动，我也不太清楚。”随即将菜单递上来道：“付书记点菜吧。”

赵陵川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悄然问道：“不会是……分了吧？”

刘卓轩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怎么给你们说呢。你们也知道，主持人嘛，性格比较独立，不愿意让我过多地干涉她的事情。何况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走走再看吧。”

刘卓轩的话里充满了惆怅和不确定性，想必是已经掌握了姬红的一些情况。

赵陵川打趣道：“现代女性嘛，思想都独立，可以理解。咱们付书记就是个思想非常独立的女性。”

付慧娟话里就有些怨气道：“你别拿我打哈哈，我这是身不由己。你调回县里倒是轻松了，仁义乡一大摊子事，谁给我分担。”

赵陵川急忙顺坡下驴道：“卓轩不是马上就过去了吗。论能力、论才干，卓轩都比我强的多。而且卓轩一直在县委工作，还有电视台的关系，以后肯定是你的得力助手。”

付慧娟冷笑一声道：“我想也是，怎么也比你这个逃兵强。”

刘卓轩急忙接茬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兵了，我向你郑重承诺，保障决不当逃兵。”

其实，赵陵川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不便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