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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齿轮的审判（第2页）

她走进来，整个法庭的光线都扭曲了一瞬。

周幕的机械羽翼此刻已经是残破不堪，锈蚀的金属骨架裸露在外，左翼几乎完全断裂。

他的皮肤上布满了数据裂痕，像是随时会崩解成代码碎片。

＂证人，请陈述你所见的罪行。＂法官B的声音轻柔极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幕抬起眼，看向林箴。

然后，他笑了。

＂法官大人。＂他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叠加而来，＂我指控林箴犯下唯一一项罪行——他从未真正选择过我。＂

法庭陷入一片死寂。

全息影像再次变幻，但这一次，画面里的林箴并非是加害者——

五岁的林箴，在下水道口拼命伸手想要拉住周言，却被陈月如的机械臂给强行拽回。

十五岁的林箴，在实验室里偷偷修改实验数据，试图让周言逃脱销毁的程序。

二十五岁的林箴，在战场上扣下扳机的瞬间，枪口偏移了三厘米——故意打偏。

＂他在每一个时空，都试图救我。＂周幕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每一次，他都被规则束缚住了，被记忆篡改，被命运逼入绝境当中。＂

检察官席上的童年林箴突然暴怒，把玩具枪的枪口转向周幕——

＂伪证！你这是在作伪证！＂他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我举报，他篡改了记忆数据！＂

法官席上的五位林箴同时低头，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然后，法官D——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林箴——缓缓的站起身。

＂法庭裁决如下。＂他的绷带下渗出更多黑色黏液，＂被告林箴，罪名成立——但刑期，由他自己决定。＂

法庭的地面再次裂开，林箴坠入深渊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周幕朝他伸出的手——

以及他唇边无声的句子：

＂这次，换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