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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更衣室的往生门（第1页）

姜莹莹的手指刚触到试衣间冰凉的金属把手，瞳孔突然逆时针旋转。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扭曲成穿水蓝色旗袍的模样，后颈赫然浮现出血色刺青。她踉跄着扶住衣架，指腹擦过某件黑色打歌服时，布料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下面风干的人皮。

＂这件是坠楼而亡的旗袍。＂顾承昀的声音裹着檀香味从身后传来，姜莹莹转身时踢到透明地板，鞋底传来空荡的回声。她这才发现更衣室地面是整块水晶棺盖，下面漂浮着数十具穿着不同打歌服的尸体。

＂你的专属衣柜更有趣。＂她摸出随身包的铜钥匙，齿痕与试衣镜边缘的符咒产生共鸣，＂三件往生衣，正好对应我三世的死法。＂

顾承昀突然拽着她撞向试衣镜。玻璃碎裂的瞬间，姜莹莹看见镜中浮现出血色门扉，门框上刻着＂往生门＂三个篆文。那些缠绕在钥匙上的符咒顺着她的脊椎钻进心脏，试衣间突然响起女人的啜泣声。她转头时看见某件打歌服在衣架下摇晃，布料缝隙里卡着半张青灰的人脸。

＂她能看见编号。＂顾承昀贴着她的耳廓呵气，薄荷味混着檀香味钻入鼻腔。姜莹莹感觉后腰抵着冰凉的衣架，那些缠绕在钥匙上的符咒正在两人之间凝成血色帷幕，帷幕上浮现出无数穿着打歌服的往生者。

＂民国十五年六月十七，寅时三刻。＂她的瞳孔映出试衣镜里的血门，＂穿水蓝色旗袍的女学生，从402寝室阳台跳下来时……＂

顾承昀的呼吸突然紊乱，瞳孔映出她锁骨处的青灰斑块。姜莹莹感觉他心跳的频率与自己完全同步，那些卡在打歌服里的往生者突然齐刷刷转向他们，在血红灯光下拼凑出巨大的囍字。

＂这次我要看着你为我穿这身衣服三次。＂他突然将她抵在试衣镜上，拉链划过嫁衣时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姜莹莹看见镜中的自己戴着凤冠，而顾承昀穿着玄色寿衣，两人交握的手心渗出金粉。

试衣间突然剧烈晃动，水晶棺盖下的尸体全部睁开眼睛，打歌服上的符咒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人皮。姜莹莹突然将铜钥匙拍进顾承昀掌心，血渍在钥匙齿痕间凝结成咒文。

＂但我要改命格。＂她跨坐在他腰侧，拆信刀抵住他喉结，＂这次我要当屠门者，你当……＂

顾承昀突然扯断颈间的银链，半片铜钥匙与她掌心的那片完美契合。血渍顺着钥匙缝隙渗出来，在两人之间凝成扭曲的婚书。姜莹莹看见婚书上的篆文正在重组，原本＂往生祭＂三个字竟变成了＂逆命书＂。

试衣镜里的血门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那些穿着打歌服的往生者全部化作纸钱纷飞。姜莹莹感觉顾承昀的心跳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冗长的忙音。她低头时看见他脖颈后的刺青正在剥落，金粉与血渍在皮肤上拼凑出新的数字——1928。

＂你改了我的死期？＂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

姜莹莹的瞳孔映出试衣镜里的自己，嫁衣上的金线正在渗血。她摸向包里的镇魂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前世记忆再次翻涌——屠门镇魂钉刺穿第八百一十五个亡魂时，剑刃已经卷了边。

＂不是改你的死期。＂她突然将镇魂钉刺入试衣镜，镜面蛛网般裂开，＂是改我们的命格。＂

顾承昀突然将她推倒在地，飞溅的玻璃碎片擦过她侧脸。姜莹莹看见他锁骨处的青灰斑块正在蔓延，那些缠绕在钥匙上的符咒已经爬满他整张脸。试衣间突然响起女人的尖笑声，姜莹莹转头时看见某件打歌服下的人皮突然坐起，青灰手指正抓向她脚踝。

＂这次你要当锁，还是钥匙？＂顾承昀的虎牙滴着血，突然扯开她嫁衣的衣领。姜莹莹感觉后颈的刺青正在发烫，金粉与血渍在皮肤上拼凑出新的符咒——正是她前世刻在剑鞘上的禁术，往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