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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霸寻仇再展锋芒（第2页）

月白色裙裾掠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帷帽垂纱在兵器带起的劲风中微微扬起。

商瑶的绣鞋停在酒肆东侧第七块地砖边缘，恰是昨日方羽泼酒凝冰的位置。

＂小爷改主意了。＂方羽突然抬脚勾起半截竹帘，在陈三扑来的瞬间将断竹劈向李虎面门。

竹片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障刀终于挣脱皮鞘——

刀锋映出李虎扭曲的面孔，方羽侧身让过劈砍，障刀贴着对方腕骨划出半圆。

刀刃震颤发出的蜂鸣突然尖锐，他顺势将刀背砸在李虎手肘麻筋上——这是今晨鼓楼签到得来的《擒拿十八式》里的招式。

＂当啷＂一声，错金刀砸在青砖上。

李虎踉跄着撞倒堆叠的酒瓮，陈年黄酒顺着裂口喷了他满头。

围观人群里不知谁先笑出声，很快变成此起彼伏的哄笑。

方羽踩住刀刃，障刀横在李虎喉间：＂这腰牌是偷来的吧？＂他注意到鎏金腰牌边缘的划痕，与乌木牌上的＂武＂字纹路走向完全相反。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响起，他顺势补了句：＂兵部的腰牌，该用虎纹而非螭纹。＂

李虎瞳孔猛地收缩。

他慌忙去抓腰牌，却被方羽用断竹挑飞。

围观的胡饼汉子突然喊道：＂去年漕运司失窃的官符，边缘就有这种血槽！＂

人群顿时炸开锅。

几个胆大的商贩抄起扁担围过来，卖绢帛的妇人抓起算盘珠子往泼皮身上砸。

陈三抱头鼠窜时踩到酒渍，后脑勺重重磕在拴马桩上。

＂滚出西市！＂张老突然从酒缸后探出头，枯瘦的手指向李虎：＂再敢来，老夫拼着这身老骨头......＂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帮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

方羽收起障刀退到檐下。

系统奖励的《龟息调息法》自动运转，他借着整理衣襟的机会平复呼吸。

掌心被木刺划破的伤口传来麻痒，这才想起昨日签到获得的止血散还没用。

＂你给我等着！＂李虎在泼皮搀扶下狼狈后退，貂裘上沾满酱料和酒糟。

他恶狠狠盯着方羽腰间乌木牌，突然露出见鬼似的表情：＂你怎么会有......＂

话没说完就被马蹄声打断。

巡街的金吾卫终于赶到，带队的校尉看到地上鎏金腰牌，脸色顿时阴沉。

李虎慌忙挣脱手下，连滚带爬钻进巷子深处。

方羽悄悄退到酒旗阴影里。

系统提示今日签到奖励已到账——竟是张老酿酒的秘方。

他摸到柜台底下藏着的粗陶瓶，这是准备送给老人的祛风湿药酒。

＂少年郎。＂校尉用刀鞘挑起鎏金腰牌，目光扫过方羽的粗布衣衫：＂此人你可认得？＂

＂军爷明鉴。＂方羽拱手时露出缠着麻布的手掌，那是今早搬酒坛磨破的，＂小的昨日刚来长安投亲。＂他故意把＂投亲＂二字咬得含糊，眼角瞥见商瑶的帷帽消失在绸缎庄转角。

校尉盯着乌木腰牌看了半晌，突然笑道：＂倒是块好木料。＂扔下这话便带人离开，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卖胡饼的汉子最先反应过来，塞给方羽两个夹满羊肉的胡麻饼。

暮鼓响起时，方羽帮着张老收拾完狼藉的酒肆。

老人从灶灰里扒出个油纸包，竟是半只荷叶鸡：＂朱雀大街王记铺子的，藏着给孙女......＂他浑浊的眼睛突然泛红，＂那丫头要是活着，也该嫁人了。＂

方羽默默将祛风湿药酒放在柜台下。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新提示：名声值+50，可解锁西市区域签到权限。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却没注意对街茶楼二层，商府管家正将写着＂方羽＂的竹片收进锦囊。

更鼓声越过坊墙传来时，城南商府书房亮起烛火。

锦衣中年人摩挲着竹片上潦草的字迹，对跪在地上的暗卫挑眉：＂能惊动金吾卫的人，你跟我说是个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