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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科举新途曙光初现（第2页）

老臣掀帘看见三个醉酒的博陵崔氏子弟正将《氏族志》残页塞进酒坛，硫磺气味混着突厥葡萄酒的酸涩弥漫在巷口。

＂明日巳时三刻，务本坊刻书铺。＂魏征的侍从将三枚磁石印章拍在酒桌上，印章边缘的奎宿纹与商瑶那枚铁簪纹路完全相反，＂让那些落榜的世家子穿上寒门布衣。＂

晨鼓刚敲过三遍，方羽站在西市磁石门下摸了摸腰间的青铜漏刻。

昨夜系统签到时获得的＂舆情罗盘＂正在掌心发烫，指针直指东南角聚集的灰衣人群——十七个戴幞头的青年正将雕版残片分发给路过的胡商。

＂新科举要废了《九经正义》！＂为首的清河崔氏庶子撕开粗麻外袍，露出内里绣金线的圆领衫，＂他们连王勃这种乐户之后都敢录取！＂

骚动刚要蔓延，国子监方向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商瑶带着五十架改良后的磁石漏刻冲进人群，青铜指针在《氏族志》残页上划出火星——那些暗藏磷粉的雕版瞬间自燃。

＂诸位可知昨夜务本坊签收的三十车青矾去向？＂方羽踩着燃烧的灰烬跃上石阶，展开从系统空间取出的《水经注疏》摹本。

书页间飘落的磁粉在阳光下显出魏征门生运输青矾的路线图，终点竟是保守派控制的私塾库房。

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挤出人群：＂方大人，这些闹事的昨日还在东市赊欠酒钱！＂她抖开的账本上，＂博陵崔＂、＂清河崔＂的印章与魏征发放的磁石印章严丝合合缝。

围观胡商中突然有人用波斯语大喊：＂他们在硫磺里掺了突厥火药！＂二十几个粟特商人立刻架住想要逃跑的闹事者，这些常年往来丝路的胡商最忌惮火药威胁驼队。

＂新科举选拔的监生已在核查各地私塾。＂方羽举起王勃连夜整理的账册，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五姓七望私吞教育拨款的证据，＂明年此时，长安每个坊市都会设立免费书库！＂

人群爆发的欢呼惊飞了皇城墙头的麻雀。

几个混在百姓中的寒门工匠突然抬出三架改良水钟，铜壶滴漏的声音竟与国子监的磁石漏刻完全同步——这是新科举匠人科考生献给朝廷的第一份贺礼。

暮色降临时，方羽独自站在朱雀大街新立的糊名榜前。

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他伸手接住从磁石门顶掉落的水晶镜片。

透过扭曲的镜面，看见魏征的马车正驶向城郊一处没有挂牌匾的道观，车辙里渗出的青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更鼓声中，商瑶提着灯笼匆匆赶来。

她发间别的铁簪突然被某种力量牵引，笔直指向道观方向。

两人对视时，夜风卷起满地《滕王阁序》的拓印残页，那些＂穷且益坚＂的墨字正一片片贴在五姓七望的朱漆大门上。

方羽摩挲着水晶镜片上的突厥纹路，忽然发现倒影里闪过半张熟悉的脸——那个本该在陇西养伤的王勃堂兄，此刻正披着波斯商人的斗篷消失在道观侧门。

远处传来打更人悠长的调子，务本坊新制的磁石灯笼突然同时熄灭，长安城的月光在某个瞬间变成了消灾火盆里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