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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科举盛果荣耀之巅（第2页）

远处突然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户部主事带着二十箱账簿鱼贯而入。

＂经重新核算，今年盐铁税收同比增加二百七十万贯。＂房玄龄掀开最上层的账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五年前魏征亲批的＂盐政无弊＂奏折，＂若按旧制，这些钱本该流进某些人的冰窖。＂

李林甫的皂靴在青砖上打滑，他试图遮挡身后小吏怀中的密信匣，却被商瑶用金步摇挑开了系带。

十二封盖着五姓七望火漆的信件散落在地，每封都详细记录着他们阻挠科举改革的银钱往来。

＂陇西李氏今晨送来十车《九章算术注》。＂王勃捧着镶铜边的名册跨过门槛，新科进士名录在晨光中泛着金粉，＂他们愿意捐出三个家学名额给寒门子弟。＂

魏征的紫袍下摆扫过满地竹筹，弯腰拾起刻着＂河东盐场＂的那根。

盐卤结晶簌簌落在他掌心，融化的水渍沿着掌纹渗进《氏族志》残页，将＂崔氏＂的墨字晕染成模糊的污迹。

＂明日朝会...＂这位以刚直著称的老臣喉结滚动，目光扫过方羽腰间蹀躞带上悬挂的银鱼袋，＂老夫会提请增设军器监算科。＂

太极殿的铜鹤在破晓时分发出清越鸣响。

当李林甫的请罪折与五姓七望的捐田书同时呈上御案时，方羽正将改良版指南针嵌入都畿道沙盘。

青铜指针突然剧烈震颤，划破了标注突厥部落的羊皮纸。

＂八百里加急！＂传令兵铠甲上的冰碴砸在丹陛之上，他怀中的军报沾着朔方特有的铁锈味，＂契丹与奚族联军已突破居延海，陇右道六座烽燧同时举火！＂

商瑶的指尖在方羽袖口收紧，她嗅到军报上火漆融化的松脂味里，混杂着熟悉的西域毒草气息——那正是上月截获的吐蕃密使随身之物。

房玄龄手中的占星盘突然倾斜，三颗铜制星子滚落到标注安西都护府的方位。

＂请调河西守军增援。＂兵部尚书的声音发颤，他手中令箭的红穗缠住了沙盘上的黄河模型，＂但粮草只够支撑二十日...＂

方羽解下蹀躞带拍在沙盘边缘，四十根竹筹震起又落下，恰好插在居延海至潼关的粮道上。

第七根刻着＂常平仓＂的竹筹突然断裂，露出中空部分藏着的蝗灾预警——那是三日前洛阳刺史私扣的密奏。

＂明日辰时，召集工部与将作监。＂方羽的手指划过沙盘中蜿蜒的长城模型，在云州段突然停顿——那里有商氏家族去年修筑的十二座新式箭楼，＂我要三百架改良弩机在七日内运抵雁门关。＂

暮色中的朱雀大街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二十匹河西快马载着盖有尚书省火漆的密匣奔向各州。

方羽站在城楼上望着逐渐点亮的万家灯火，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商瑶今晨塞给他的鎏金算筹——那上面新刻着突厥骑兵的阵型图。

更鼓声穿过细雪传来时，太极殿的烛火依然通明。

六部要员的影子在窗纸上交错晃动，如同沙盘上那些代表敌军的黑色小旗。

方羽解开银鱼袋，将最后半根刻着加密水文的竹筹投入炭盆，跳跃的火光在他眼底映出陇右道蜿蜒的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