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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试探皇帝（第1页）

＂秦世子，到了。＂领路的太监尖着嗓子停在朱红色大门前，＂这里可是御书房，您可得守规矩些。＂

秦凡挑眉看着这个刚才还冷言冷语的小太监，突然拱手一笑：＂多谢公公提点。＂

太监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传闻中嚣张跋扈的世子会道谢。他上下打量秦凡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世子请进吧，奴才告退。＂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几分轻蔑。

秦凡望着太监远去的背影，嘴角微扬。看来这小太监见他落魄，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深吸一口气，秦凡整了整衣冠。现在的他已非昔日那个纨绔世子，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考。

推门而入，御书房的陈设出乎意料的朴素。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几，几排书架，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再无其他奢华装饰。

案几后端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面目方正，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皇者之气。

这就是大周天子——景祐帝。

秦凡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皇帝的信息：登基二十五年，雄才大略，曾提出＂文武分治＂和＂百家争鸣＂两大禁律，打破儒家对朝政的垄断，使文官武将各司其职，民间威望极高。

＂臣秦凡，参见陛下。＂秦凡躬身行礼，眼角余光却在观察皇帝的反应。

景祐帝放下手中奏折，声音醇厚：＂免礼。朕等你多时了。＂

这语气亲切得像是邻家叔叔，可秦凡却感到一阵寒意。皇帝说＂等你多时＂，难道早就料到他会来？

＂陛下，臣要告状。＂秦凡突然开口。

景祐帝眉毛微挑：＂哦？告谁？＂

＂锦衣卫千户宋元桥。＂秦凡直视皇帝，＂他当众宣称家父已死，可圣旨上明明写着＇失踪＇。臣想问，这是他的意思，还是......＂

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是宋元桥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授意的？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景祐帝目光深邃地看着秦凡，忽然笑了：＂宋元桥口无遮拦，朕会处置。至于你父亲......＂他顿了顿，＂朕已派人四处寻找，北方军务暂由镇北大将军主持，你不必担心。＂

秦凡心中一凛。镇北大将军陈烈是父亲的义子，也是军中二把手。若父亲真有不测，按规矩本该由他这个世子接管军权，可现在......

＂臣谢陛下关怀。＂秦凡故作轻松，＂臣只想做个逍遥世子，军国大事实在不是臣所长。＂

景祐帝忽然起身，缓步走到秦凡面前：＂秦凡，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作为镇北王世子，可曾想过肩上的责任？若你父亲......真有不测，你准备好继承王位了吗？＂

秦凡心跳骤然加速。这是试探！皇帝在试探他的野心！

他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说准备好了，显得野心勃勃；说没准备好，又显得懦弱无能。无论哪种回答，都可能落入皇帝的圈套。

见秦凡沉默，景祐帝意味深长地补充：＂朕听说，你父亲那位义子陈烈，近来在军中颇得人心啊。＂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插秦凡心口。陈烈鸠占鹊巢？这是暗示他连王位都可能保不住吗？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景祐帝转身回到案几后：＂罢了，你还年轻。先在国子监学些道理，明白什么是为臣之道，什么是为子之责。至于继承镇北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凡一眼，＂没那么简单。＂

秦凡暗自咬牙。皇帝这是明摆着不给他接手军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