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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第2页）

“我这样说话她能听见吗？”

“……可以。”

“姐姐，你能不能把耳朵捂上，我想和妈妈说悄悄话。”

姜半夏微怔，随即点头，按照她的话把耳朵捂上。

墓园清幽宁静，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妈妈，朵朵好想你，朵朵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赵阿姨他们对我不好，爸爸也不喜欢我了，他们还总是骂姐姐。”

“姐姐要上学，还要照顾我，姐姐很辛苦的。朵朵听见姐姐都是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姜半夏微微仰头，深呼吸两口，把眼眶里的那股湿热水流倒回去。

久久无言。

在墓园待了两个小时，姐妹俩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客厅里没人，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交织在一起，透过赵晓睿的门板若有似无地漂出来。

姜半夏眼皮子直跳，姜朵抬起头愣愣地问：“姐姐，好像有人在哭。”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马上把姜朵耳朵捂住，然后保持这个姿势把她送到对门张奶奶家，自己则在门口站了二十多分钟，估摸着差不多结束了，才推门进去。

赵晓睿出来找水喝，碰见姜半夏站在门口，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半夏没回答，这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从赵晓睿房间出来，衣服还算整齐，只是在看见姜半夏时，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她和赵晓睿匆匆告别，客厅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听得爽么？”赵晓睿吊儿郎当地问。

“你真恶心！”她浑身上下写满了厌恶。

她的表情彻底惹怒了赵晓睿，只见他大手一挥，“当啷”一声，杯子落地碎裂。

赵晓睿太阳穴上凸暴出明显的青筋:“我恶心？我告诉你，老子最特么烦你这副假清高的样子！”

“你嫌烦就别看啊。”姜半夏神情浅淡，与赵晓睿暴怒形成鲜明对比。

她越是这样，赵晓睿就越想欺负她，眼睛盯她看了半晌，他忽然换了种语气：“姜半夏，要是你能跟我服个软，我就考虑以后对你好点怎么样？”

“跟你服软？”姜半夏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冷冷嘲讽：“你昨晚做的梦还没醒是吗？”

“你别忘了，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赵晓睿眼里闪动着挑衅的目光，“我等你哭着求我放过你。”

他回房间之前，最后丢给她一句话：“我为你备了份大礼，记得好好享受。”

姜半夏站在原地没动，想不通他口中的“大礼”到底是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昨晚班群里发通知，朱怀远把团建地点定在了黔宁山，晚上要在上面露营，姜半夏不放心朵朵自己过夜，于是提前把她送去了舅舅李涛家。

第一次集体出游，大家都显然很兴奋，车里闹哄哄的。

靠近后排的位置，江天乐两只手死死扒着车座，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声音洪亮：

“林奕雪，你今天就是说破天，也休想撵我走！”

“江天乐你有毛病啊！”林奕雪双手叉着腰，精致的瓜子脸气的通红：“你一个大男人整天黏着迟烁干什么？”

她说着使劲扯他胳膊，试图把他拽开，江天乐指肚掐入头枕：“你管我，我就不换座！”

林奕雪打小娇生惯养，父母疼着，哥哥宠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当下便压低声音威胁：“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