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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握紧的左手微微一僵。
“裴寂。”
宁宁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很低,带了笑:“你为什么之前从来不用这根发带,这几天突然戴上了?”
在她说话的间隙,温暖灵力自手心蔓延,如同潺潺而来的水流,途经他手上的每一条纹路,穿过血『液』,扩散至冰冷的全身各处,把令人不适的寒气驱散殆尽。
宁宁的手比他小上许多,软绵绵压下来,像团没有骨头的棉花。
她慢悠悠传递着灵力,不准痕迹地、笨拙地调整牵手的动作,有时指腹蹭过他手里的茧或伤疤,在温暖之余,还惹来丝丝的痒。
裴寂:“……”
裴寂眸『色』稍黯,忽地张开五指挣脱束缚,反手一握,将宁宁的整只右手包在手中。
“就是,”他感受着手心里淌动的暖流,又咳了声,“突然想用而已。”
宁宁:“咦——”
她说着又朝他靠近一步,带来一股令人心安的热度,一眨不眨望向裴寂眼睛,几乎是凑到他耳边笑道:“真的?”
身旁黑衣少年的气息很明显『乱』了一阵。
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斩妖除魔,也习惯了狼狈得满身伤痕与血污,可偏偏是这样柔软的、近乎于暧昧的举动,会让他感到耳根燥热。
裴寂没有立刻应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尝试像宁宁一样,用指腹抚『摸』她手背。
“还有。”
他们两人走在玄虚剑派队伍的最后,其他人鲜少回头来看,他生涩地触碰她,喉头微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曾经他从未抱过希望,只敢远远注视她的身影,那根发带或许是唯一能从宁宁手里得来的东西。
更何况,以他们两人之前的关系,若是用了,总觉得是种僭越。
可如今不同了。
这是……他喜欢的姑娘送来的礼物。
她也心仪于他。
裴寂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念头,想让更多人知道,宁宁将它赠予了他。
类似于某种宣示主权,或是青涩的、悄咪咪的炫耀。
好幼稚哦。
宁宁轻轻笑了笑。
许是听见笑声,裴寂用拇指按了按她掌心,发出无声又微弱的抗议。
一行人跟着天羡子穿过重重人海,不消多时,就到了梵音寺中央的论法台。
“开小课的长老们都在论法台这边,你们可以自行瞧上一瞧,若有感兴趣的,便去试试吧。”
天羡子介绍完毕,匆匆笑了笑:“为师与梵音寺住持有场比试,先行告辞,各位莫要挂念。”
师尊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每到一处新地方,都要同当地高手比上一场。
——结局往往是两败俱伤,天羡子没钱疗伤治病,只能可怜巴巴蹭吃蹭喝,待在对方的宗门里当米虫。
虽然他本意并非如此,但宁宁有理由怀疑,这是一种新型的碰瓷手段。
她对此见怪不怪,朝天羡子挥挥手道了告别,俄倾转过脑袋,依次打量论法台上的大师们。
这小课招人跟社团迎新十分相似,每位长老皆坐于蒲团之上,身侧悬空浮着许多暗金『色』小字,皆是以灵力凝结而成,用来详细介绍小课内容。
“我以前参加过一次佛法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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