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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仪的手指顺着他下颌摩挲:“你只是一个太固执的蠢货而已。换了别人一定会图点什么,你也知道周维轻这种人,你跟他这么多年,你要什么他一定会配合你,你偏偏要一颗心。但怎么说呢,如果有人一定能凿穿南墙,一定是撞得最用力的人。”
“但不是每一堵墙都会破,”喻衡说,“更何况我也不想撞墙了。”
“那恭喜你,”朱婉仪最后笑着拍了拍喻衡的头,“需要新对象的话联系我喔,毕竟美院里木头都比人直。”
皮二祖在阳台上安分地趴着,或许是饿了,终于开始不甘地用爪子锤玻璃门。
朱婉仪把它放进来,然后又去厨房做了杯奶昔。只是这杯喻衡还没喝到一半,上次那个男人便提着两大袋子菜回家。
喻衡下意识又尴尬起来,正准备开口解释,那男人完全无视了他,只对着朱婉仪说:“老婆,上次那家卤猪脚卖完了,我只买到了鸭脖”
从朱婉仪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喻衡没有打车,顺着种满杨树的道路一直往前。
一个初中生拍着篮球从他身边跑过,不小心撞了他,夸张地鞠了个躬,说对不起。还没等喻衡说没关系,就抱着篮球跑远了。
喻衡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学生放学回家的日子——按理来说明天会有一次婚礼程序的集中会议,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陈然的任何通知。
他给陈然发了条微信,大概隔了二十分钟才得到回复:苗苗的母亲,也就是新娘的姨妈去电视台想见陈德培一面,被保安拦住在楼下干等,结果中暑住院了,一家人都在旁边陪着,明天的事情先推迟。
其实朱婉仪说得对,自己只是一个很天真的蠢货。
人与人之间有所贪图、有所利用才是正常的,不代表他一定要妥协。
喻衡站在路灯下,望着头上不算很圆的月亮,给廖昭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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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轻起床的时候左眼皮直跳,洗了个冷水脸也没有恢复。
在他很不清晰的记忆里,好像流传着眼皮跳是什么灾难或财运的象征,但他并不太信这个。
他罕见地起得很早,整个人有些疲倦。昨晚廖昭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明儿一早在家里等她,否则“会后悔终身”。周维轻追问了两句是什么事,廖昭没多解释,只说让她先调查一下。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电话挂掉之前她痛骂了一句“这老不死的狗玩意”。
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倒杯咖啡,门铃就响了。周维轻记得廖昭是有电子锁密码的,不解地前去开门,却发现门口是方树安。
周维轻更疑惑了:“你来干嘛?”
方树安笑了笑:“上次你寄给我的行李,漏了件衣服,我来取一下。”
“什么衣服?”周维轻问,“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好描述,”方树安说,“让我进去找吧,最多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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