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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第2页）

而这样的顾寒声是少见的，却也是程烟最熟悉的。

两人谈恋爱的半年里，顾寒声一直是这副意气风发的亮眼模样，以至于程烟出国后每每想起他，都是这副鲜活的样子。

不像半梦半醒间的回忆，反倒更像触手可及的现实。

柔和的暖风扑面而来，程烟思绪一顿。

她抬头，才发现遮雨的外套已经被取了下来，满大厅的人都盯着他们在看，其中就包括一脸揶揄笑意的谢敛。

程烟脸皮薄，硬生生被看得不好意思。

警告地瞪了谢敛一眼，顾寒声随手将头发捋向脑后，无情开口：“谢总这是改行来雅轩当门童了吗？”

谢敛嘴角微微一抽。

没理他，谢敛转头向程烟打了声招呼：“楼上那群人听说你以前是云帆的，都疯了，嚷嚷着不灌倒你不罢休，你有个心理准备。”

程烟一怔：“我不会喝酒。”

“哎呦，那不正好吗？”谢敛笑得不怀好意，一肚子坏水咣咣往外冒，“老顾会喝啊，让他替你喝，反正你俩谁来喝都一样嘛！”

程烟受惊一呛，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提着湿外套，站在电梯角落不知道想什么的顾寒声闻声终于抬起头。她咳得厉害，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那双清

透的眼睛更是蒙上了浅浅的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被她盯着，顾寒声只觉得心尖陡然一空，陷入沼泽般的失重感令他下意识伸出手。

只是这手刚伸出去，程烟就避开了。

狭窄的电梯里，气氛一时僵得比北极圈的寒冰还要坚硬。

谢敛后悔地想抽自己嘴巴。

好在包厢的楼层很快就到了。

谢敛一马当先地冲出去，急切地推开包厢门。屋里哄闹的笑声倾斜而出，微妙的气氛顿时被冲淡。

“顾总来了，快倒酒，感谢顾总让咱们有生之年能够吃上雅轩的一顿饭！”

“谢谢爸爸！”

“还得谢谢小程总，咱们都是沾了小程总的光！”

……

程烟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杯红酒。七八个人一起围上来，吵得她脑仁疼。

等她艰难地从旋涡里抬起眼，谢敛和顾寒声早就一人端着一杯酒，躲到落地窗外独立的露台去了。

“顾总和谢总真是狡猾，又躲了。”冯秋小声嘟囔，“还好主角还在……程总，我敬你！”

他一仰脖，小半杯红酒就见了底。

程烟被他的豪爽吓到，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好在项目组另一位女性成员对此感同身受，伸手嫌弃地将冯秋推到了一边儿去。

“让让，别挡着我和程总叙旧。”

程烟一愣。

她并不认识陈曼，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旧可以叙。倒是陈曼看出了她的疑惑，笑意盈盈地向程烟伸出手：“程总，我以前也在云帆待过，当时差点还进了你当时领导的小组。”

程烟搭上她的手，闻言又认真地看了陈曼一眼。

眼前的人五官姣好，精致的妆容掩不住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无论是面部特征还是性格特征都十分鲜明，是极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

偏偏程烟一点印象也没有。

两人身旁，冯秋又不死心地凑上来：“你居然和小程总做过同事？”

“算不上是同事，只是我一直很崇拜程总。”陈曼语气遗憾，“当初程总已经是云帆的会务总监了，我还菜得一批，好不容易有机会调进程总的小团队，结果正好赶上程总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