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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微色变道:“你不是说什么都没看见吗?” 顾砚秋笑说:“反正你也不信,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可以看回来。” “……”林阅微现在才发现顾砚秋还有无赖的一面,她手伸向顾砚秋领口,作势要解她衣服,顾砚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阅微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隐隐的期待。 林阅微:“???” 她都想狂摇顾砚秋肩膀,质问她: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啊,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是想诱惑谁?!无形撩妹,最为致命。 林阅微收回了手。 顾砚秋心里叹了口气,又失败了,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吗? 林阅微收手以后没回楼上,而是坐在了顾砚秋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电影,四舍五入就是约会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部电影林阅微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常看常新,在她聚精会神地思考下,连顾砚秋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都没有注意到。 电影里演到王祖贤的那滴泪的时候,顾砚秋问:“为什么她会哭啊?你到底是爱青蛇还是爱许仙,我怎么觉得爱的是青蛇?” 林阅微皱眉:“嗯?没有吧,就是姐妹情啊。” 顾砚秋说:“哦。” 过了会儿,顾砚秋又说:“如果没有许仙,青白会不会在一起过得很幸福?” 林阅微回答:“没有许仙也有王仙和张仙,白蛇想修炼成人,就必须经过人世的这场修行,青蛇、法海也是一样。” 顾砚秋撇了撇嘴,“哦。” 林阅微听出来她大约是不喜欢这样的答案的,问道:“那你怎么想?” 顾砚秋淡淡地说:“我从小就觉得她们俩是一对。” “他们,她们?” “女字旁的她,青白。” “哦哦哦,你要这么认为也没错,电影的解读权利在观众手里,你想怎么看都行。”林阅微一脸公正,心里却想,顾砚秋原来打小就是弯的。 电影中间有一段青蛇勾引法海的戏,顾砚秋没看懂,林阅微看过好多影评分析了,脑子里都是带颜色的废料,还把主人公偷偷地换成了她和顾砚秋,十分坐立难安。 顾砚秋不看电影了,转过脸来看她,问:“你怎么了?” 林阅微忍着口气,说:“没什么。” 顾砚秋还是看她,还眨眼睛卖萌,林阅微忍无可忍地啧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去:“好好看电影。” 顾砚秋的下巴被她两指压迫着,感受到了心底久违的激动,恨不得林阅微就这么不放开手,晦暗的光线里眼睛燃着两束火种。 林阅微却没给她多一秒感受的机会,正襟危坐。 两个人就这么在客厅看完了一部电影,期间林阅微特别安静,顾砚秋问一句她才回答,不问的话她就一声都不吭,和顾砚秋离家之前的那天晚上判若两人。 投影关掉,客厅灯重新亮起来,林阅微站起来,和第一次一样冷淡:“我上楼了。” 顾砚秋说:“好的。” 林阅微既为她没有挽留自己而生气,也为她没有挽留自己而庆幸。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就应该主动和对方保持距离,免得背上小三的嫌疑。 林阅微说:“晚安。” 顾砚秋回了她一句:“晚安。” 林阅微心里五味杂陈,回房间冲了个澡就睡下了,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心里的疲惫加上四肢的酸痛,别提了。连头发都是胡乱吹了个半干,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的房门被敲响了,林阅微游魂似的飘过去开门,一身睡衣的顾砚秋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她的枕头。 林阅微:“…………” 她忘记她现在和顾砚秋是睡一张床的了。 顾砚秋把枕头放下,林阅微不大敢直视她,目光便从上及下落在了她的胳膊上,胳膊上有三条划痕,看起来像是被指甲抓的。 林阅微看着十分刺眼,再看顾砚秋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更加笃定里面藏着更多的属于别人的痕迹。 顾砚秋顺着她的视线落到了自己小臂上,登时满脸幸福。 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 林阅微终于出离愤怒了,忍不住背过去侧对着她睡。 顾砚秋:“???” 顾砚秋一晚上都感觉她怪怪的,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更是生她的气,有点委屈了:“你怎么了?” 林阅微闭着眼睛,冷淡地说:“睡觉了,我今天很累。” 顾砚秋说:“我学过一点按摩,要不要帮你捏一捏?” 林阅微说:“不用了,谢谢你。” 她这样,顾砚秋也不是泥做的菩萨,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啊。” 顾砚秋伸手握住她一边肩膀,将人强行带了过来,逼迫林阅微和她对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藏在心里。” 四目相接,林阅微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很多的情绪,有的她能看懂,有的确实一知半解,大部分都用来感慨顾砚秋的眼睛太好看了,好看又可爱,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妇呢要死了要死了。 “你……”林阅微嘴唇动了动。 “嗯?”顾砚秋明眸若水,堪称温柔地回应她。 林阅微别扭移开视线,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你明天上班穿件长袖,遮一下手臂。” “我手怎么了?”顾砚秋抬手看了看,唯一和平常不一样的就是那三条抓痕,说,“不用遮,过几天就消了,现在这个天气穿长袖很热。” “别人会误会的。”林阅微委婉道,上次她把顾砚秋嘴唇嘬成那样的事还历历在目。 “误会什么?别人家不养猫么?” “猫?”林阅微一滞,感觉自己有点窒息,她好像误会了。 顾砚秋说到这里咬了咬牙根,说:“对啊,你不知道我朋友有多坏,故意让我给薛定谔洗澡,薛定谔就是我养的布偶的名字,全程撕心裂肺,活脱脱一出大闹天宫,我这胳膊就是它挠的。” 林阅微不养宠物,但是在云养猫的潮流下大约知道给猫咪洗澡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刚才有多愚蠢,连忙问道:“伤口处理过了吗?” “处理过了。” “会留疤吗?” “应该不会,我以前也被挠过,习惯了。” “以前?” “在国内的时候,叫皮卡丘,已经去世了。” 林阅微想起来自己给她取的备注名,没忍住:“噗。” 顾砚秋:“???!” 林阅微敛笑,严肃道:“节哀。” 顾砚秋摇头:“没事,皮卡丘是寿终正寝,我送了它最后一程。” 一提这个名字林阅微就想笑,但是她不能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林阅微艰难地忍着,一直到把笑意全都忍了回去,神色平和。 林阅微往顾砚秋这边靠了一点,也没有方才的针尖对麦芒的架势,态度好转,顾砚秋松了口气,眉梢染上悦色:“阅微,你喜欢猫吗?” “还行,我怕麻烦,没有养过。” “我有一只猫,可能过段时间会带回国。” “薛定谔吗?” “对。”顾砚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给她看了几张照片,“长这个样子,不是太丑。” “谦虚了。”根据林阅微的眼光,岂止是不丑,颜值简直是高得逆天,猫中王祖贤了,林阅微道,“你要是想带回国就带回来吧,但我可能没时间照料。” “没事儿,我自己来,实在没办法还可以请保姆,我主要是问一下你讨不讨厌猫,有的人是很讨厌的。” “不讨厌。” “谢谢。” “不用客气。”林阅微想起来先前她看顾砚秋工作太忙,想让她请个保姆,顾砚秋说习惯了不愿意请,现在为了养猫就可以请保姆来照顾了,这世道,真的是人不如猫了。以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岂不是最后一位了?等等,她又在想什么,顾砚秋和她的猫是一家的,自己是另一家的,别再往脸上贴金了。 “那你那个朋友,同意把猫送过来吗?”林阅微对这个名为朋友实则是女朋友的人耿耿于怀,她是想问其他问题的,但是愁肠百结,只能问出来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顾砚秋不解道:“她有什么不同意的,本来就是寄养在她那儿的。”何况程归鸢还要谈恋爱,她不喜欢把人带回家里,但是薛定谔在家她也不好在外留宿,按照程归鸢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薛定谔,哪会空窗半年之久,现在是时候给她自由了。 “薛定谔不是不认你么?”林阅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脑子空荡荡。 “养久了就认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你朋友怎么办?” “她可以过来看它啊,她过段时间回国,会顺道把猫给我带回来。” “!!!”林阅微脑中轰然作响。 顾砚秋女朋友要回国了,两个人要结束异地恋彻底在一起了。那这个房子以后到底住几个人?顾砚秋搬出去还是自己搬出去。如果要一个人搬出去的话,顾砚秋为什么要问自己讨不讨厌猫呢?所以说以后她们俩还是要住在一起的,顾砚秋在外面金屋藏娇,时不时的这个“娇”还要回来和顾砚秋一起朝自己撒狗粮。 水深火热,火热水深。 林阅微脑子要炸掉了,不能再想了,她飞快地关了房间的灯,说:“睡觉吧。” “啊?” “明天上班呢,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好吧,晚安。”顾砚秋意犹未尽。 “晚安。”林阅微紧闭双眼。 林阅微睡梦渐深,听到了耳边有人唤她的名字,很熟悉的声音,也很轻,贴着她耳朵:“阅微……阅微……” 是顾砚秋的声音。 林阅微缓缓睁眼,面前一片白光晃得眼睛疼,她用手挡了一下,等待着眼睛适应光线,映入眼帘的是看惯了的卧室的布置,床头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上午九点。 九点,她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一下,怎么这么晚了?闹钟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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