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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却看了她一眼,沉默过后道:“真的,一定要去?”
虞锦重重点头。
男人缓缓吐息,捏了捏鼻梁骨,很勉强地应了声“好”。
虞锦忙遣人去望月台拾掇了一番,琅苑的下人得此吩咐,心叹王爷与王妃之间竟是如此诗情画意,惊叹之中便已将望月台收拾得当。
一对红衣新人缓缓踱步至琅苑对岸的望月台。
行至楼阁上,虞锦稍稍一怔,这楼台的装潢布置……怎与她那时和楚澜所言一致?
……原来楚澜是替白管家来打听她的喜好。
虞锦很满意地携着沈却靠着栏杆落座桌前,清风拂面,月色朦胧,当真是一处赏景的好地方。
且从至高点俯瞰王府,借着灯火月色依稀还能望见各处喜庆的绸带红花,正厅尚还在喧哗,酒宴并没有散去,虞锦浅浅地笑着,唏嘘道:“进府是却扇挡着眼,若是没瞧见这些,还有些不真实呢。”
“不真实”三字落在男人耳侧,沈却抬眸看她一眼。
他将糕点往虞锦眼前推了推,又给她倒了壶茶:“先吃两口。”
虞锦确实也饿了,埋头就着花茶吃了足足三块桂花糕,眼看沈却又要给她塞第四块,虞锦摸着微紧的小腹连忙摇头。
这嫁衣的尺寸是裁得正正好,稍有些突出便紧得不行,但又不得不说,此时月色之下,裙摆上的一百来颗珍珠却是发挥了作用,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仿若环着云雾一般。
她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带着一丝小雀跃道:“这身嫁衣……很漂亮,只是超了规制,其实也不必如此奢侈,我也没传言那般挑剔的。”
虞锦不动声色地再树立一下勤俭持家的好形象。
沈却倒没忖度她话里的深意,只顺着话头打量了一下她这身繁琐的嫁衣,微顿片刻道:“不超规制,本就是你的。”
这话落在虞锦耳朵里,就同夸赞她配得上这身衣裳无甚差别,她竭力摁了摁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往沈却身侧挪了挪。
嫁衣上似有若无的淡淡香粉味也随之飘了过去。
虞锦的口脂已然掉了大半,露出粉粉嫩嫩的唇瓣,轻轻向上翘起,眉梢眼角也尽是很轻松的笑意,月色印在她弯弯的眸子里,便如盛着一盏清酒,还没饮,便已经醉了。这世间万物,都像是为她存在的。
而她本身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沈却无声吐息,清浅的目光下克制着波涛汹涌的情绪。
虞锦并未察觉身侧之人的微妙变化,还在酝酿情绪,咳嗽一声道:“王爷,眼下正是花好月圆的好时候,我们对诗如何?”
他静默片刻,“对诗?”
虞锦点点头,指着头顶那轮明月道:“就以月为诗。”
“虞锦。”他侧首看她,在她万般期待的注视下道:“花好月圆——”
虞锦迟疑地看他。
就听沈却依旧是用那般波澜不惊的口吻说:“春宵苦短。”
“轰”地一声,虞锦面色绯红,那点好容易酝酿出来的文雅情绪烟消云散。
她绞了下衣袖,竟也想不起自己准备好的那两首诗。
其实沈却是很想让虞锦再开心久一些的,但依照她的性子,那给点颜色便能开染坊的架势,兴许今夜要在对诗中度过也说不准。
沈却的眼神变得很直白,他毫不遮掩地在看她。
他捋开飘在她脸颊上的两根发丝,微凉的指尖触碰着肌肤,虞锦定定不动,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悄无声息地缩短。
呼吸也在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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