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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天晚上的事,金襄整个人都在发抖,那天晚上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她将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本该是我的,可她先比我出来了,她先我一步找到了你,大人,我们之间只差那么一步,她早有预谋的代替了我,还让我跟江照木睡在了一起,毁了我的一辈子。”
金襄语无伦次的说,说到最后,眼泪顺着她的眼眶向下掉。
“你不该跟她在一起,你该跟我在一起,是她从我手里抢走了你。”金襄哽咽着说着,她泪眼朦胧的抬头去看沈蕴玉,却看到沈蕴玉依旧站在原处,只面色冷淡的看着她,像是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一般。
“沈某,不曾被任何人抢走。”沈蕴玉定定的看着金襄哭的扭曲的脸,道:“沈某与君”主多次讲过,沈某不喜欢郡主,不管郡主做什么,沈某都不喜欢,故而,就算是郡主对沈某下了药,与沈某睡在一起,沈某也不会对郡主有半分怜悯。”
“正相反,如果那一日当真是沈某与金襄郡主在一起的话,沈某会觉得无比恶心,挥刀自宫都不为过,郡主也一定不会好,沈某会让您生不如死。”
“还有,你的一生,从不是别人毁的,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金襄郡主若有半分自爱,便不会对沈某下药,更不会沦落到眼下如此境地,既今日郡主来此,那沈某便将话说分明,当日之事,沈某未曾找上定北侯府算账,也是因为沈某暂时腾不出手来,所以没去找过定北侯府,但不代表沈某会永远将此事抛之脑后,金襄郡主,好自为之。”
至于金襄郡主说的话,沈蕴玉根本不信。
他有自己的判断,他当日的衣裳确实破了一缕,但是这不能给石清莲定罪,且,他查过那日前后发生的事情,石清莲前后与江照木毫无联系,两人也不可能联手陷害金襄,最关键的是,金襄在定北侯府内准备害他,石清莲又是如何未卜先知、下手抢人的?
证据不足,逻辑链不契合,所以一切都是金襄的臆想。
沈蕴玉见多了这种事,死到临头了,知道自己做错了,却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就将所有罪责都抛给别人,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金襄只有把罪责全都扔到石清莲的头上去,她才会觉得好受。
一念至此,他那双剔透的琉璃眼眸中满是冷漠的光:“烦请郡主不要再来北典府司门口了,否则,沈某会以"妨碍公务"为由,
将您驱逐。"
说完,沈蕴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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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那样冷漠坚决,仿佛什么都打动不了他一般,金襄追了几步,因为裙摆过长而踉跄着跪在了地上,疼痛使她面色扭曲,她冲沈蕴玉的背影尖啸:“她是利用你!她骗了我,也骗了你!她是有预谋的!你该爱上的人是我!"
沈蕴玉脚步一顿。
他终于在漫漫长街中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金襄。
他道:“郡主,沈某知道自己爱谁,也知道沈某为什么爱谁,就算那一日沈某并非碰见石三姑娘,日后碰见了,沈某还是会爱的,与药效无关,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她。”
从那日假山之后,他便可以以内力压制,再不会被药效所控,他一直与石清莲纠缠不清,就只单纯是因为他想要而已。
他一向知道怎么刺伤人,也知道该怎么往人的痛楚踩,他只需说这么一句话,比冷刃入体都更摧心。
金襄的尖啸在整个街巷中回荡,可走在最前面的沈蕴玉却毫无留恋。
金襄跪地哭嚎。
她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沈蕴玉为什么就不能爱她呢?哪怕只有一丝,一丝也好。
沈蕴玉就踩着她的哭嚎声,在夜色中穿行,穿过大半个京城,来到了南典府司。
北典府司坐镇麒麟街,南典府司却在外京城郊处,他这身轻功,走檐飞叶入云伴月,硬是跑上大半个时辰,才跑到南典府司。
南典府司档案繁多,他将名单上那几个人的消息都调出来,挨个查询,确认这些人都存在某些干丝万缕的联系后,又回到北典府司,挑了几个办事利索的百户和总旗,让他们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名单去抓人。
北典府司这一次抓人没有大张旗鼓的抓,而是在夜色中静悄悄的逮人,半个外人都没惊动,甚至一位大人被北典府司小旗从被窝里捏着后脖颈提走时,旁边睡着的妻子都未曾醒来。
这几个大人被拎进北典府司内后,被分开提审,沈蕴玉没给他们上刑,而是直接甩证据,以他记忆中的名单为证,这些人名一甩下来,刚才还一脸怒容、满身正气、大声呵斥他们北典府司没有证据就敢乱抓人的大人们立刻沉寂下来了。
就像是被捏住了横骨的畜
生一般。
接下来的审讯就很好进行了,北典府司专门负责审讯的人连诈带骗,轻而易举的撕开了他们的嘴。
这个案子是北典府司办的最顺利的一个案子了,别的案子都是费劲心思找线索,刑审挖内幕,这个案子是把证据和人都抓来,往他们脸上一拍,都不需要出去走访调查,直接开审。
那些大人们在见到一个个人名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包不住了,一个又一个跟着交代,所有案件脉络便逐渐清晰起来。
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前宰相,现正处于走马上任西北大垣城知府的江逾白。
这案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主谋,让负责审讯的小旗都有些飘飘然,又有些不敢相信,他将证据拿在手上,兴奋地去找沈蕴玉的时候,沈蕴玉正在听负责监察石清莲的校尉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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