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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之修为,若此时离开,定毫发无伤。
只是
稚涼涼看着怀里颤抖的小黑,与周围忧心忡忡看着族长再未退逃的牧民们,眼神闪了闪,指尖握得发白。
半空中战况愈演愈烈,已成一面倒趋势,纵使百里越天赋异禀,也难抵挡,不过几息,便支撑不住,被蛇尾与漫天的冰锥逼得无处可躲,受了不轻的伤。
而此时终于找到稚涼涼的蝰大迅速来到她身边,见她立在原地无动于衷神色怔忡便知情况。
在蝰大眼里,稚涼涼乃是落入俗世的仙人,既然她不救人于水火,必定是法力还未恢复好的缘由,并无把握与水兽相对。
“涼,你若可以尽管脱身,其余的皆可不必理会。”蝰大急切道,这水兽如恶魔降临,带来无尽杀戮,让人连对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可此刻他并无临近死亡的万念俱灰,他只希望想守护之人能听他所言平安离去。
稚涼涼眸色挣扎,听见蝰大只替她忧心之语反倒平静下来。
她笑着摇摇头。
“若我今日走了,我便走不了了。”
蝰大自然不能领会稚涼涼言语中的意味,他看着稚涼涼淡然的深情,心里更加慌乱。
若她今日走了,那她便真的被困在这尸横遍野之地了。
稚涼涼心里霎时如明镜,她今日一走,必生心魔,此生难以登临至高,不仅心境被困,人也将再无回去的希望。
想通这点,她再不纠结,咬牙站起,打着灵诀朝水兽与百里越而去。
天光云影,风卷水凝。
围困百里越的冰刃被一股力量消融,脱困的百里越看向声势浩大的某处,染血的面上满是惊异。
水兽也被这威力不小的暗袭一击给削落不少鳞片,暴虐地朝稚涼涼看去,看到人后目光人性化地闪过一丝忌惮,它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人类带给它的威胁,同样的,也感受到吞了这个人类能带给它的莫大好处。
凶兽毕竟是凶兽,只一瞬它便又嘶吼起来,毒雾暴涨,蛇尾狂扫,朝着挑衅它的蝼蚁袭去。
稚涼涼接下所有,飞身上前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百里越。
“你带他们走。”
灵力不断消耗,稚涼涼目光坚毅地持续战斗,闪腾之间又将水兽击伤,自然她自己也受了水兽狂暴的几击,两败俱伤之局。
皮肉内腑之伤皆可受,毒雾却不能沾,沾之麻痹身躯,之后连遁走都不可得,为了不让水兽的毒雾伤及自身,稚涼涼不得不分心消耗灵力形成防护罩。
眼见牧民们退走,此时过了一炷香有余,tq该无性命之忧了,稚涼涼舒心地笑了笑,嘴角逸出一丝殷红。
她不再恋战,运起仅剩的灵力飞速往后退,本以为此战总算无虞,却猛然眼皮一跳,本以为立不开水域的水兽,竟暴起而出,吞天盖地般在旷野上游动而来,速度一点不慢。
稚涼涼不敢往牧民移动方向跑,只能沿着河流遁走,见身后之兽紧追不舍,心头越来越沉。
后悔吗?
似乎没有。
她只是有些难过,若她就这般死了,她这一生可太不值得了,十几年皆无趣灰暗,满打满算,最鲜妍的几日竟是在公子府。
逃亡之路短而漫长,稚涼涼喘着气停了下来,跌坐于地,无法,灵气一断,她便是个凡人。
身后毒瘴漫延,烟尘四起,丑恶的凶兽近在眼前,稚涼涼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嘶吼声,游走声,碰撞声一瞬销声匿迹。
死亡竟连痛觉也无吗?
稚涼涼等了半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颤巍巍地睁开了妙目。
水兽停在几十丈外一动不动,水静,风止,云停,一切都静止了。
远处,闲庭漫步走来一个身影。
只一轮廓,如远山清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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