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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到手的东西,修云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他带着点笑意说:“我不在意萧郎拿什么给我,哪怕是路边随手折的桃枝,我也会欣然收下,何况萧郎的手艺极好,束发的工具罢了,不必太招蜂引蝶。”
这倒不是修云信可开河,简寻的这枚簪子除了样式丑了点,没有其他瑕疵。上好的蜂蜡涂抹打磨过,入手圆润不带一点毛刺,显然是费了功夫的。
修云从简寻怀里直起身子,抬头看他,一双桃花眼在注视着别人时,传达出的情爱之色炽热而浓烈,好像他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这一个男人。
但他只提木簪,只字不提秋海棠的花样,便是在明晃晃地告诉简寻,那日夜游江城后,他说的这个请求,完全是为了再和他相见,而非讨要什么身外之物。
简寻当然不蠢,立刻听懂了修云的言下之意,瞬间热意上涌,从脖颈到耳廓都开始泛红。
虽然早就在傅景那里听过这种分析,但现在被修云本人证实,简寻控制不住自己加速的心跳,甚至不太敢看这个光风霁月的人,嘴上沉稳地应声,视线却像被烫伤一般欲要偏移。
修云哪里肯放过他,轻轻挣脱了简寻的怀抱,双手捧住简寻的脸,向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见简寻的视线被迫转了回来,修云这才好好欣赏男人害羞的表情。
简寻是个表情不太丰富的人,此时修云也只能从手下上涨的温度和男人颤抖的瞳仁感受到对方的赧然。
修云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又拉进了,却堪堪停在了一掌之外。
简寻一瞬间屏住呼吸,眼神钉在了修云微勾的唇上,恍惚间他甚至以为,两人马上就能双唇相贴,气息交换。
纠缠之间,简寻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附身,低头向下。
然而还没等他接触到那片修云身上难得温热的地方,修云又转瞬间松开了手,整个人推开了一步。
他像是没看到简寻的窘境一般,摩挲了几下手里的木簪,递向简寻,说:“萧郎既然送了,便帮我束一次发,如何?”
简寻低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看着修云递过来的发簪,略有些犹豫,说:“当日在城楼上,你说何苦委屈自己……你本也不喜束发,何苦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简寻看得真切,修云不外出时甚少束发,长发总是披散着,看着慵懒又自在,就算是有事要出门,长发也只用发带轻轻拢一下,并不多做装饰。
这人似乎格外讨厌束缚的感觉,连衣衫都十足宽松,腰带并不束紧,好像轻轻一扯就能支离破碎似的。
放纵无忌,偏偏又不让人觉得轻浮。
修云若是仅仅因为楼中管事要求被迫束发,简寻觉得这簪子还不如成为一个观赏品。
修云看懂了他的纠结,不过他不喜束发主要是因为自己做不来这件事,又有些讨厌让外人近身,才索性散着长发,反正秋日里不觉炎热,也就得过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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