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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第2页）

她羡慕他们的自由，欣赏他们的思想，更崇敬他们的为人。

他们要去北京了。

柳眉想着，她也要去。

一想到可以和他们一起去北京，她就止不住地开心。马尾辫在风中摇曳着，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爸，妈！我回来……”柳眉看着餐桌上这么多人一愣，“……了。”

那是林诗然第一次见到柳眉，蓝色的洋装连衣裙，黑色的皮鞋，头发用蓝色蝴蝶结绳扎成了马尾辫。汗水打湿了她前额的刘海，许是刚才跑的急了。

“你到哪野去了？”柳文耀蹙眉。

柳夫人起身，用手绢擦了擦柳眉额头上的细汗：“明知今日有客人要来，也不知道早点回家。来，见见客人。”说着，便拉着柳眉走过来，为她一一介绍。大家彼此寒暄一番之后，这才开始吃晚饭。

林诗然发誓，她肚子都快饿扁了。

晚饭后，

柳文耀和苏宁城去了书房，柳夫人带着林佩姿到另外一个贵夫人家里打牌去了。

林佩姿喜欢打牌，更喜欢热闹，自然不会拒绝。她甚至都忘了嘱咐林诗然就离开了。

现在，整个客厅只剩下苏明鸿、林诗然和柳眉。

刚刚一见到柳眉，苏明鸿就起了心思。堂子的女人尽管热情奔放，但是久了就让人有些疲劳，倒是突然想换个口味，比如清纯女学生。

苏明鸿想着，时机来了。

苏明鸿上下打量着柳眉，绕过餐桌，走到柳眉的面前，讪笑着说：“真是好久没见柳妹妹了，柳妹妹越发好看了。”说着，伸出手来。

林诗然知道苏明鸿的伎俩，她抢先一步，扣住了苏明鸿的手腕：“堂哥今儿不去烟馆了？”然后，将他的手丢开。

柳眉一听林诗然的话，便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意地朝林诗然身边靠了靠。

苏明鸿听见林诗然揭他底，有些急，对柳眉说道：“柳妹妹，别听她瞎说，我从来不去烟馆的。”

“噢，对哦，晚上堂哥是不会去烟馆的，一般都是去堂子吧？好像里面有个叫小百灵的……”林诗然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轻蔑。

“林诗然！”苏明鸿咬牙切齿地看向林诗然，但是当着柳眉，他又不能发火，“我从不去堂子。”

“也是，小百灵在八大胡同，现在在上海，应该是去舞厅吧，上海的舞厅可多的是！”林诗然丝毫没有生气，继续对他报以微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我也从不去舞厅，我想和柳妹妹叙叙旧。你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去！”

林诗然翻了个白眼，还真是贼心不死，只希望这女孩能懂自己的意思。

柳眉聪明，听着堂兄妹对话，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同时，她也是个直性子，越听苏明鸿的言论，越发觉得恶心，忙着接话道：“咱俩又不熟，叙什么旧啊！我要出去走走，然然，你陪我吧！”

林诗然笑了笑说了声“好”。

这个女孩聪明，热情，倒也不见外，竟然直接就这么亲昵地称呼她了。转头，她看见苏明鸿憋气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苏明鸿看着林诗然和柳眉的背影，狠狠地拍了下手边椅子的椅背，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吐出三个字：“林，诗，然……”

上海的晚风不像昨夜的海风，是那种就像女人的手掌抚过爱人脸颊般的温柔。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在柳家后院的花园里散步。由于秋天到了，花园里的花儿都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已经开始凋谢了。

她们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为她们指路，她们的左边是灯火辉煌的城堡，右边是看不到尽头的未知世界，许是花园的栅栏，许是另一座房屋，许是一片野生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