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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3页）

众人神色各异，好在付宏成够机灵，有条不紊地招呼众人离去，还贴心地屏退了下人。

“是为父有错，将你养成了这个骄纵的性子。你看看你做了多少荒唐事，居然还以权压人，曲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曲则红着眼睛，转头对陶夫人说道，“还有你，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少和李氏来往，少和李氏来往，你就是不听。我明明记得，你以前也挺恭顺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平日里吃斋念佛，难不成菩萨就是这么教你的？”

“还有那李氏，你以为她为何非要留在曲家，那是因为陶家觉得她心机深沉，离间骨肉，品行有误，想把她扭送回娘家。只有你，还把她当个宝一样，收揽回来。”

“若非你们曲家人不肯与我多说一句话，我又怎么会非要找那李氏？”陶夫人捂着脸庞，凄然道，“长公主瞧不起我也就罢了，人家是天潢贵胄。可自打长公主嫁入曲家，就连阿姑，阿舅也是看我多有不顺眼。连你也是，你不关心我，也从不关心霖霖。你知道她今年几何吗？你知道她何时过生辰吗？你只知道你的面子，何时有关心过我母女二人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往前走了一步，面目狰狞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与你那一屋子姬妾厮混。”

越葭闻言有些想笑，却不太好意思在这种气氛下笑出来，最后只能偏了偏头，好在几人根本没心情管她。

她心想，陶夫人还真是个拎不清的，还两面三刀的蠢货，也不知道那李氏知不知道你在背后这般说她。

至于长公主，她可不只看不上你。除了皇帝，就没见她瞧得起过谁。就连皇后，她也是清高孤傲，少有好脸色。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不遗余力地传播长公主的好名声。

“明明是你整日吃斋念佛，什么都不管。不然，父亲母亲又怎么会斥责你？再说了，我何时少过你二人的吃穿？你不是不清楚，长公主最是忌讳仗势欺人，可你看看，霖霖多次借着长公主的名声作威作福。我如今在兄长的面前，是头都抬不起来。再说我，我何时……”曲则面色十分难堪，只是越葭在这儿，他也不敢再做什么。

看着二人不知悔改的神情，他实在是不想再争吵下去，便闭目大声喊道：“来人，把夫人和女郎带回去，严加看管。”

待二人被带走后，曲则才恭敬地向越葭行了一礼，悲痛道：“多谢郡主不计前嫌，还肯替曲家遮掩。”

越葭把人扶起来，说道：“议郎应该明白，我这人向来眦睚必报，丁点儿亏都不愿意吃。若非曲家是皇室姻亲，事关皇室颜面。我定会高高挂起，置身事外的。”

曲则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哀痛道：“是，下官谨记郡主教诲。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看管，不给郡主和长公主再惹麻烦。”

“希望议郎说到做到，九年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到时候，就算是长公主也保不住她的。”越葭意味深长道。

曲则张了张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越葭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付宏成正热忱地与秦止攀谈。

秦止一脸沉静地听着，甚少说话。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有些，但背在身后的手却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住地摇晃越葭那把折扇。

听到开门声后，他便朝着越葭走了过去，然后将折扇递给了她。

越葭接了过来，客气地道了声谢。

秦止挑了下眉梢，戏谑道：“你还会道谢？”

“我不只是会道谢，我还会很多，比如说庖丁解牛，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越葭阴恻恻地笑了声，小声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欸？”赵怀宇喊了一声，笑道，“你们两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那可多了，什么如何剥皮脱骨，什么人皮扇……”越葭十分自然地回道。

“咳，太重口了，还是你们聊吧，我不爱听。”赵怀宇默默地往外挪了几步。

何祁也一脸嫌弃地躲远了一点儿。

看着曲则不断躬身给付王徐三家致歉，赵怀宇幽幽叹道：“可怜曲议郎摊上这么一对母女，真是家门不幸呐。”

“嘁，谁不幸还不一定呢？”何祁冷哼一声。

王初从父母身边走到秦止面前，越葭注意到，便朝她点了点头，说道：“王娘子替我仗义执言，却受此无妄之灾。改日，我定会登门拜谢。”

王初现在的脸色要比刚刚红润许多，应该是缓过来了。她浅浅一笑，带着股娇弱之气，惹人怜爱。

“我自小听闻越氏的功绩长大，郡主更是天人之姿。能为郡主说话，是我之幸，何来无妄之灾？反倒是我忙没帮上，还连累郡主相救，为我得罪了曲家。”说着，她脸上缓慢浮现出一抹愧疚的红来。

“我同曲霖霖本就是积怨已深，你不必挂怀。”越葭摇摇头，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