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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司大人,比较咬痕可以定此人的罪,吕小草还未下葬,就在城南的义庄寄存。”她记得很清楚,吕小草长的就是虎牙。
冯子许虽然不懂验尸,但明白咬痕二字,他感到了一丝绝望,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大堂门口空空旷旷,连个衙役都没有。
“古大人,我记错了,这个伤不是红杏咬的,是……”他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努力回忆吕小草的牙齿,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了。
“古大人,案情已经很明显了,你怎么看?”司岂故意问道。
古大人气得七窍生烟,他还能怎么看?
“咬痕怎么做得准呢?纪大人,人命关天,不要太儿戏了。”他义正辞严地说道。
“对对对,司大人,学生记不起来是谁咬的了,但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人咬的。”冯子许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啪!”司岂一拍惊堂木,却不是对冯子许说的,他冷笑道着,“古大人,有人证,有物证,有伤口可对比咬痕,你却依然为冯子许开脱,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府尹大人?”
古天志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本官只是提出质疑,审案是司大人的事,何必攀扯冯大人。”
“那就好,给我打!”
司岂从签筒里抓起一把红签扔了下去,红签欢快地蹦跳着,洒了一地。
粗粗一数,至少有七八枚。
一枚打十板,七八枚就是七八十个板子。
老郑一捋袖子,“属下领命。”
四个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冯子许的四肢死死按住。
老郑“呸”了一声,搓搓手,抡起大板,一下下砸了下去……
“疼疼疼……疼疼疼,救命救命啊……古大人,快叫我大伯救我!”冯子许疼得吱哇乱叫。
古大人见司岂分毫面子不给,知道呆得再久也是无用功,当下拂袖而去。
冯子许明白,再不招,他就得当堂去掉半条命,眼下先保命要紧,哭道:“我说我说,是我干的,可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啊,呜呜呜……”
书吏闻言,赶紧把写好的供状放到冯子许面前,老郑抓着他的手按上印泥,画了押。
从公堂下来,纪婵对司岂说道:“司大人,时间来得及,下官走一趟义庄,把吕小草的齿模取来,完善证据链,以免有人借机生事。”
这桩案子到底是顺天府的,大理寺现在是越俎代庖,不好直接定罪,按流程,一干人犯还得由李大人押解回去。
证据夯不实,她不放心。
司岂道:“不用去了,冯家已经放弃冯子许了,不然李大人带不来第三个护院。”
李大人讪讪一笑,“案子经了司大人的手,哪个还敢抵赖呢?”他这话说得含糊,像是什么都说了,可细品品,又什么都没说。
纪婵摇摇头,“我还是走一趟,顺便看看吕家夫妇,告诉他们凶手抓到了。”
李大人道:“纪大人古道热肠,在下好生敬佩。不如一起走一趟吧。”
司岂也想去,但大理寺卿齐大人派了小厮来请,只好派老郑与她同行,眼睁睁地看着纪婵跟李成明走远了。
纪婵拿上勘察箱,在南街卖泥人的地方买了一块揉好的陶土。
一行人骑马去的,到义庄时差不多未时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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