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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镇死死地盯着田氏,田氏却对上他的目光,假装自己心中坦荡,故而无所畏惧。
“求各位叔伯为我们母子做主啊!”田氏又哭了起来,她怀中的孩子因为没得到安抚,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有村民便同情道:“这对母子确实可怜。”
在这种事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永远比理性又善良的人多。赵长夏与曲清江也不会指望他们能说什么公道的话。
“乐娘,你推三阻四,只怕是不想弄清楚真相吧?!”曲铭问。
里正也道:“这本来是曲家的家事,我们也不便插手,所以只做个见证,不会偏帮任何人。曲娘子不妨听一听田氏的话。”
曲清江深吸了一口气,冷笑:“好,我今日便要看看你们为了侵吞我们家的家业,还可以使出什么样的腌臜手段!”
一行人便往曲家祠堂去,生怕赵长夏跟曲清江跑掉,曲汤等人还在她们的身后堵着。
到了祠堂,曲汤等人打算关门,曲清江一声冷喝:“关什么门?你们既然有意要将事情闹大,又想利用父老乡亲们给我们施压,那到了这一步,关上门,大家还怎么知道真相如何?”
村民们巴不得看热闹,纷纷起哄:“对啊,我们也帮你们分辨一下真假嘛!”
曲铭有些不情愿,里正也道:“你们还怕谁跑了不成?既然已经请了我们这群外人,那干脆也学衙门升一回堂,让大家都旁听一下。”
曲铭无奈,只能让曲汤等人把门开着。之后他先给祖宗们烧了香,然后让人给里正和乡里的耆老搬了椅子出来坐,又给田氏一张凳子,赵长夏与曲清江却没有。
“怎么,这是将我们当成了犯人,要三堂会省?”曲清江问。
曲镇便让曲洋去给她们也搬两张凳子来。
她们落座之后,曲铭便让田氏“说实话”。田氏又将她跟赵长夏、曲清江所说的那一套复述了一遍,不过为了取信于人,多了许多细节。
曲铭仗着自己是族人,率先发问:“你回乡已经有八个月,不能证明你在这期间没有别的男人,尤其是你的夫婿——”
他这话问得很是公正,也问出了许多男人心里的想法,所以大家并没有怀疑他的动机与行为。
田氏信誓旦旦:“我家官人自我来曲家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我回乡的时候他并不在家,这一点乡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有人在人群外大声道:“谁都知道她那烂赌的官人为了躲避讨债的人,经常不回乡,已经在外头躲了不少时日了。”
田氏闻言,又哭了起来。
里正让那人进来说话,他以及周围的几个人都能证明他是田氏的同乡。
他的证言让田氏的话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曲铭看向曲清江,却发现她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并不好看。再看赵长夏,她靠在椅背上,神情轻松。
曲铭眼睛骨碌一转,又问田氏:“那郎中与稳婆在哪里?”
田氏将郎中与稳婆指出来后,曲铭立马让人去找他们过来。虽然隔壁乡并不远,可一来一回也要花不少时间,孩子又哭得厉害,曲铭便让田氏先去给孩子喂奶。
在此期间,曲铭看向曲清江:“乐娘,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可她言之凿凿,又有这么多人证在,我看那孩子的眉眼也有几分像老三,你便承认这个事实吧!”
“大伯父别着急,有些疑问我还没有得到解答呢!”曲清江早已经打好腹稿,就等田氏回来的时候与她对质了。
过了会儿,赵长夏忽然起身。众人紧紧地盯着她:“你去哪儿?”
她道:“怎么,去茅厕都得看你们脸色?”
曲铭等人没阻拦她,但是在她走后派人跟着她,她扭头问:“你们是希望我将你们按进粪坑里吃一把屎是不是?”
毫无疑问,她真的会这么做,所以跟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只守在门外,确认她不会耍什么花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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