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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韩礼穿了一身缎子衣裳,整整齐齐地束着白玉冠,腰间别着折扇,俊俏温润,颇有文人气派。
他原本是不知道这个半途冒出来的男人是谁的,只是方才隐约听见韩悯与卫归说话,这才明白。
听他们说话,韩礼就忍不住心里发笑。
什么打猎?圣上分明就是亲自来接韩悯的,偏偏韩悯和他的几个傻朋友都看不明白。
同是读书人,韩悯幼时常有才名在外。长大之后,他不用参加科举,也不用先在地方任职,直接就在朝中任六品起居郎。
说实话,韩礼很羡慕他,也有些嫉妒。
如今有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韩悯不要,甚至还接二连三地躲开。
想来也是,韩悯时常与圣上见面,不在乎这些事情。
但他韩礼不一样,他没有做官的爷爷,也没有名满天下的老师,他得抓住这次的机会。
于是他低头理了理衣襟,一夹马腹,就上前了。
傅询也不知道韩礼是谁,只听他说自己姓韩,想是韩悯的亲戚。
没有想与他多说的意思,傅询微微颔首,道了一声“免礼”,就要过去找韩悯。
韩礼又道:“草民是小韩大人的族兄,在桐州时,陛下曾吩咐桐州知州与草民照顾韩家。”
傅询抬眼,只应了一声:“嗯。”
“这几个月来,草民尽心尽力,不敢懈怠。”
“等回去之后,让韩悯在宫里挑几样东西给你。”
“照料同族,是理所应当。草民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
“让韩悯决定吧。”
他句句不离韩悯,韩礼心思活泛,很快就转过弯来,知道傅询看重韩悯。
又见他时不时往韩悯那里看一眼,分明是想把韩悯叫过来。他想了想,转而将话从整个韩家,引到韩悯身上。
“小韩大人得陛下如此看重,实在是他的福气。偏偏他还不明白,以为陛下真是来打猎的,草民去把他喊过来。”
傅询却道:“他想同谁说话,就由他去。”
说完这话,他就往前走出一段路,与韩礼拉开距离。
韩礼一句“草民逾越了”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走远了。
韩礼回头看了一眼韩悯,心下衡量一番,将他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再多添一分。
他原以为韩悯离京两年,平素看他,又总是抱着韩佩、爱开玩笑的傻乎乎的模样,却不想,原来他在各处显贵之中,甚至是皇帝那边都混得不错。
实是意外之喜。
这么想着,他又骑着马,去了韩悯那边:“悯弟弟。”
卫归听见这样的称呼,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怪肉麻的。”他倒也不是恶意,不过是与韩悯开惯了玩笑,他也扭着身子,唤了几声:“呀,悯弟弟?悯弟弟?”
韩悯咬牙道:“住口。”
“怎么他喊得,我就喊不得?”
韩悯一噎,韩礼温和地说:“既然容易引得弟弟与朋友们吵闹,那我以后就不喊了。”
临近正午,回到永安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入了城,到了勾陈街。
韩悯在门前下了马,快步上前,掀开行在前面的马车帘子:“爷爷,大哥,到家了。”
他将爷爷扶下来,卫家两兄弟将韩识连带着他的轮椅也搬下来,韩悯又走到第二辆马车前。
“娘亲,婶婶,已经到家了。”
里边的韩佩嘟囔道:“二哥哥怎么不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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