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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限期破案（第1页）

不仅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是个身手不凡的女子，是她！对！一定是阿珂！夏云清顿时心头巨震，一句话差点就夺口而出：“我认识那个女孩！”

可是转念一想，夏云清还是把这句话收了回来。自己还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住在哪里，甚至连“阿珂”这个名字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可是她先是在城外警示自己离开长安，接着又密信给程将军示警，也是间接地救了狄大人一命。夏云清可以确认的一点是，阿珂她绝对是友非敌。

可是她为何会知道这些隐秘呢？肯定是有一些难言之隐所以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不想被大理寺盯上后惹麻烦。那我更不能透露她的情况和信息了！

思虑及此，夏云清定了定心神道：“程将军，各位大人，这纸条真的不是我送达的，可能是长安和我同名同姓之人吧”

“都怪我！我当时应该坚持留在平康坊，留在狄大人身边的！”望着气若游丝的狄仁杰，李元芳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狄大人，应该是我啊！”

在泪光下，和狄仁杰相处的一幕幕不断在李元芳眼前闪现：

是狄大人，直接罢免了因种族而出言侮辱自己的教官；是狄大人，给晚上站岗的自己送了一件全新的外套；是狄大人，不厌其烦地教自己读书认字；是狄大人，每次考核俸禄绩效时虽然严厉，却总是最后变着花样给他补上；是狄大人，让自己感受到了兄长和父亲般的关爱。而即将返回长安时，和狄大人那次印象深刻的对话，更是让李元芳决定誓死追随：

“我说大人呐！您以后能不要捉弄我了么？明明早就看破玄机的你，却老是问我‘元芳你怎么看？’好多次我都看见同门在挤眉弄眼嘲笑我呢！”

“洼地灌木不免乌鸦叽喳，擎天梧桐自引凤凰于飞。”

“大人，啥意思哦？”

“就是做好自己，自然他们就不笑你了。”

“哎哟我的大人唉！您可别为难我啦！宁可让我多举一千次大铁球也比动脑筋好受啊！而且有大人明明已经有了结论了，元芳就只管执行不就行啦！”

“元芳，我这是在培养你以后独当一面。”

“不，元芳会永远追随大人您的！”

“那我要是错了呢？”

“呸呸呸！大人乱说什么！您怎么会……”

“元芳，你听着。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最厉害的人，也会疏忽遗漏也会犯错误，所以我们才需要‘兼听则明’，而且永远保持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所以大胆思考，大胆判断，细心求证，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也是对你的期望！你回答我，有没有信心做好？”

“有！”

“成了！”孙思邈的声音打断了李元芳的回忆，李元芳猛地抬起头，看见额发童颜的老神医结束了针灸，慢慢悠悠地走下了病床，揉着自己的腰说道。

见孙思邈结束了治疗，众人顿时凑上前来，纷纷屏气凝神瞪大眼睛望着神医，等待着他的接下来的话。结果孙思邈先是瞪了一眼程咬金说道：“哼！程咬金，我家的大门你得给我修好！”——原来程咬金为了不耽搁时间，连医馆的门都没有敲，就径直闯进了孙思邈的屋内，顺带把三道墙都撞出来一个个人形的窟窿。

“嘿嘿，这不情况紧急么……俺回头一定给神医您重新修一道结实的围墙，保证就算俺老程，也要撞个三次才能撞得破！”程咬金憨憨一笑，“神医，那狄大人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啊？”

“也是多亏了你及时，要是再晚到一柱香的时间，恐怕就算是老夫也无力回天了！”孙思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狄仁杰这命是保住了，可是却也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也说不准，只能看他自己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别打扰了病人的静养！”

听完孙思邈的话，屋里的大理寺成员怀着沉重和不舍走出了病房。程咬金在众人的感激声中抱拳道别，回去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啊！我一定要将那个狗娘养的刺客碎尸万段！”大理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李楷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仰天吼道。这番话也迅速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响应，大伙纷纷激动地讨论着如何搜寻刺客的下落，尽快为狄大人报仇。而李元芳则是一言不发，可是夏云清能从好友眼中看出熊熊燃烧的怒焰。

而正在此时，一句冷冰冰的言语不合时宜地破坏了群情激奋的气氛，一下子浇在众人头顶：“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夫！”

骤然听到这话，就算不是大理寺成员的夏云清都吓了一跳，跟随着众人愤怒的目光朝大门口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阴霾的来俊臣！

“怎么，还不服气？”来俊臣抬着下巴扫视了一圈脸上写着不服气的众人，拉长声音冷笑道：“哼，狄大人不早不晚正好在出席晚宴的时候遇刺，这会是巧合吗？当下西域都护府方才出事，各国使节云集长安，再加上近来黑道活动频繁，今晚狄大人——堂堂大理寺卿，当朝三品重臣遇刺，你们动动脑子想想，这些都是巧合吗？！”

“这些事情联系再一起，说明在暗地里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阴谋乱我大唐！”李元芳一点即通。

听到这里众人也纷纷冷静了下来。虽然来俊臣的狂傲和刻薄让人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说到了点子上。何况来俊臣虽然只是寺丞官职，然而论武艺才华和办案能力，整个大理寺除了狄仁杰无人能出其右。若不是因为功利心太重，执法太过严苛而被陛下所厌恶，加上狄仁杰太过耀眼，不然来俊臣早就坐上大理寺卿的位子了。

“哼，总算有一个还不算笨！”来俊臣冷哼一句，随即接着说道：“而且我刚刚从礼部鸿胪寺那里得到消息，扶桑使节团副使志村菊次郎在平康坊失踪了！这会东条英机正在礼部撒泼闹事！陛下因此也龙颜大怒，我估计责令我们的诏书马上就会下达了！”

来俊臣话音刚落，果然一个传令兵就带来了女帝的诏令：限大理寺十二个时辰内破扶桑大使失踪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嚷着要马上去报仇吗？”来俊臣瞥了一眼红着脸低下头的李楷固他们，“敌人既然设计行刺狄大人，正是希望借此扰乱我大理寺的阵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借机实现更大的阴谋！如果我们现在贸然追查狄大人遇刺一事，定会正中敌人下怀！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先破志村菊次郎失踪一案，并且加强全城的戒备，绝对不能让奸人的阴谋得逞！我相信如果狄大人现在清醒的话，也一定会这么说的！您说对吗？敬晖大人？”

来俊臣突然对着医馆内堂的方向弯腰施礼。在来俊臣进屋后就躲在人群后面的夏云清顺着他施礼的方向看去，孙思邈内堂内走出一位须发灰白、微微发福的男子。这个在内堂里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老者，居然就是敬晖！

夏云清很早就听闻，大理寺左少卿敬晖，是大理寺最德高望重的资深官员，几十年的为官生涯，居然能做到没有出现过一次过失！在狄仁杰掌管大理寺后，敬晖更是兢兢业业全力支持狄仁杰，他被誉为是“大理寺最值得托付的人”。

“敬大人，现在狄大人昏迷不醒，您作为左少卿是大理寺最高的官职了，还请下达指令吧！”来俊臣毕恭毕敬地说道，和刚刚的样子截然不同。

敬晖摆了摆手，示意来俊臣无须多礼。看着等待自己下令的同僚们，敬晖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忠厚笑容，不急不缓地说道：“诸位，我刚刚听了来大人的发言，也深以为然。然而敬某乃一介庸碌迟钝老汉，自知无力处理当下这错综复杂的案子。来大人在大理寺资历深厚，又敏锐练达，此刻的大理寺正需要他这样的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而狄大人这里也需要有人看守保护，这个任务诸位大人就不要和敬某争了。”

众人原本就对来俊臣的发言深以为然，而且目前的确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统筹安排，敬晖又摆出了主动让贤的姿态，众人也纷纷附和。

来俊臣脸色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苍白的脸上也浮现起一丝红晕。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如果大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有要补充的！”在人群最后面突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大理寺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是那个和李元芳一起到此的清秀少年——夏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