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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是花中第一流（第1页）

自是花中第一流麝月、秋纹、檀云、碧痕等大大小小七八个丫头，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这时，袭人也强忍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地上，呜咽道：“求宝二爷开恩，不要撵我出去。我纵然做错了，也是一心一意为了二爷着想。若是这样被撵出去，再也没脸活着了。”贾宝玉冷笑道：“你一心一意为我着想？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了才对！你也知道没脸？留下你，我还没脸呢！罢了，罢了，我这屋里，断然容不下你这样心机的人！”在屋里，袭人一向是老好人，对谁都是交心交肺的好。因此，见到宝玉要撵袭人出去，一干丫鬟，全都跪下去求宝玉。“求宝二爷开恩，不要撵走袭人姐姐。”就在此时，贾母和王夫人，带着一干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走了进来。原来这边一闹，早惊动了外面的婆子。这些婆子不敢怠慢，连忙禀报给了贾母。如果林黛玉愿意和他一起愉快的玩耍的话，他早就将这件事情丢到一边去了，哪里还会想到冤枉了环哥儿？嗯？怎会如此？如果是别的丫头，贾母哪里会询问，直接拉出去打一顿，然后配小子去了。她一把搂住宝玉，安抚道：“宝玉，那个不好了，要打要骂，你只管吩咐下去，如何气成这样？”贾环笑道：“我早说过不相干的，你放宽心便是。”贾母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竟然又是因为那个孽障才惹出来这许多事情。贾母对贾环的厌弃之情，不由又多了三分。而袭人是贾母送出去的丫头，她便忍不住要询问一番。贾母将宝玉带了出去，平息了这场闹剧。说罢，转头对地上跪着的丫鬟们厉声呵斥道：“你们这帮小浪蹄子，平素我就听说你们不守规矩，我没理会，不曾想你们越发得了意。”再不曾想，这场乱子，本就是袭人惹出来的。“被我查到那个不好了，打一顿板子，直接拉出去配小子去。袭人，你说，到底是谁在作怪？”而旁边的王夫人，则是更加嫌弃起林黛玉来。贾母不知是何缘故，和王夫人忙不迭的赶了过来。袭人听到贾母的问话，羞愧地说道：“老祖宗，是我惹的宝二爷生气，宝二爷正要将我撵出去，呜呜。”“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错了这一遭之后，以后保管不会再错了。”贾宝玉想了想说道：“老祖宗，她素日是个好的，只是……”贾母连忙打断宝玉的话说道：“你也知道她是个好的，人哪有不犯错的？便是那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啊。”“今日连累了环哥儿事小，以后要是她再胡言乱语，牵连到别人又怎样呢？”贾宝玉点头道：“既然老祖宗为她求情了，我就暂且饶过她这一遭。若是以后再敢犯口舌，我定不饶她。”说罢，贾环直接提笔写了李易安的一首鹧鸪天、桂花。其实贾宝玉完全是因为林黛玉一番夹枪带棒的嘲讽，勾起了他心里的怒火，迁怒到袭人身上。跪在地上的袭人赶忙说道：“宝二爷，奴婢知道错了，以后若要再犯。教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她觉得这件事情完全都是因为林黛玉引起的。正想着，那边贾环已经写完了这首词，准备晾干字迹就送给林黛玉。见林黛玉仍然满脸愧疚，贾环不由摇头说道：“林姐姐，大可不必如此，我且写一首李易安的词送你。这首词，倒也正切合林姐姐的气质风采。”袭人原是贾母身边的丫鬟，素得贾母信赖，因此此时她只管去问袭人。林黛玉不由走过去，向这首词看去。如何在事后又怪罪于我？而看老太太的心思，竟是想撮合他们两人。袭人在地上失声痛哭，哀怨凄惨，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她歉意地向贾环说道：“环哥儿，是我连累的你受了老太太责罚，真是对不住。”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她心里无限委屈，当初在老太太屋里，我说是环哥儿顶撞了你的时候，你也没说我在乱说啊。贾母心里的怒火，噌噌就涨了上来。旁边，林黛玉满脸疑惑地在想李易安这个人。进来之后，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鬟，宝玉脸上红里透紫，气的不像样子。贾母想了想，对贾宝玉说道：“宝玉啊，袭人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深知这丫头秉性。你且说，她素日对你如何？”“偏她完全不知原由，随口就敢说是环哥儿顶撞了我，倒是让环哥儿遭了老祖宗责骂。”贾宝玉满面泪痕地说道：“老祖宗，就是今日之事，我去了环哥儿屋里，环哥儿原不曾顶撞我。”在这个一脸短命的丫头没来之前，家里何曾有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今才来了几天，便是惹出这么多事儿来，闹的家里不得安宁。历朝历代出名的诗人中，有李易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个不出名的诗人？贾母说道：“宝玉，这丫头也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遭。”王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心里盘算着，一定不能让宝玉娶了那个一脸短命相的林丫头，不然的话，必会家宅不宁。……贾母一愣，向贾宝玉问道：“宝玉，袭人这丫头素来是好的，我这才给了你。她做了什么错事，你要将她撵出去？”“这样的人，我也不敢留在屋里了，老祖宗还是把她领回去，或赏人，或去配小子，我也不管了。”且说林黛玉离开贾宝玉之后，径自去了贾环书房。看过这首词，林黛玉只觉得义气博发，豪气冲天，唇齿犹有余香。环哥儿说，这首词是送给我的，倒也切合我的气质风采。然则我哪里有这样好？如何能配上这样一首词作？这首词，分明是环哥儿自身的写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