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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乙女天礼站起来,拍拍裤腿:“那我先走了。”
苏格兰“嗯”了一声。
天礼和波本肩擦过肩,可能还是气不过自己输掉了赌约,侧头说:“严谨的来说,你不应该来,这太蠢了。”
平白无辜被一顿指责,波本还没喷回去,早乙女就直接头也不回走了。
苏格兰向波本挥挥手,把人的注意拉了回来:“随便找地方坐吧,反正都不干净。”
“你怎么看着还胖了点……”波本直接坐到了他旁边,也不在意脏不脏。
苏格兰和早乙女天礼打了赌,天礼觉得波本即使有了地址和钥匙,也绝对不可能在没探底的情况下独自前来。
找人来营救人质才是最合适的。
苏格兰不这么认为,要是他想离开,早就找机会了,传递消息出去对他而言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波本了解他的作风,所以也清楚他存在考量,所以一定会来找自己。
他们的赌约是早乙女的日记。
“他怎么还写日记?”波本吐槽,“那是小学生才做的事情吧,尤其是他的身份……要是日记暴露了,他不就彻底完蛋了?”
苏格兰:“他想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怪胎。等等,他这两个月都在你这里?”波本说完,自己都觉得很不对劲,说不出的怪。
“没有,他去新西兰找心理咨询了。”
“啊?”
“我让他去的。”苏格兰小口喝着水,“和他一起住的那年我就有所察觉,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互相隐瞒了很多事——他的情况很糟。”
那些时间堆积出来的微小细节根本算不清几分真几分假。能确定的事实是,早乙女天礼背叛了组织,但也不属于和公安同一立场。
他有自己的目的,像是活在灰色阴影中的幽灵,在海底拨弄着风浪,只等那股海潮逐渐升至海面,成为滔天巨浪。
这样的人,心理是不可能好到哪里去的,尤其是他根本不说。
从小到大,他谁也不说。
波本的表情非常复杂,介于“这和你有什么屁关系”和“他有病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之间。
“你怎么还管起他抑郁不抑郁了……”波本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我弄清楚了,zero。”苏格兰的声调变了,有些低沉,略带沙哑,“组织里其他人都拿天礼没办法的,他表现出来的忠诚度太高了。加上这几次的事,就算他的打算暴露了,也能很轻松地找些措辞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这我也知道。”
“所以不要再去管天礼,盯好琴酒。”
“你是觉得……早乙女要是再发病,也只会是因为琴酒?”
“准确来说不是这个意思。”苏格兰皱着眉,“在之前或许是这样。你知道么,zero,十八岁是他的分水岭,在这之前,他不断地观察着自己,因为琴酒是唯一会去塑造他的人,他想要了解自己,就必须通过琴酒。”
“你在说很惊悚的事情啊!这就像是有违伦理的人类实验一样!”
“可是在那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他判断自己转变的节点已经不多了,他已经抵达了琴酒希望的状态,所以他开始转向去观察琴酒。”
“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苏格兰突然斩钉截铁说:“琴酒是个人渣。”
波本:“……这我倒是可以双手赞同。”
“他根本不会教孩子。他只是知道自己的重要,然后拿出蝇头小利把人吊着,再糟糕的监护人都知道冷处理是绝对不行的,这家伙觉得无所谓。早乙女天礼再怎么痛苦都无所谓,为他痛苦就更好了,那是彻底掌控的绝佳证明。”
波本很难得地看到自己好友猛然迸发出激烈的情绪,他骂得真情实感,活生生像是受害人亲属一样,恨不得直接走到人渣面前,给他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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