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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2页）

走出医院，两人在附近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白苒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君钰看着她，突然开口问：“你害怕医院，是因为小时候总挨打吗？”

闻言，白苒顿了顿。

沉默了片刻，她抿着唇开口：“嗯，他一喝醉，就会对我和我妈动手。我妈受不住跑了，挨打的就只有我一个，我都已经数不清在医院呆了多久，好像医院才是我的家。”

封君钰的心狠狠沉下，像是陷进了泥潭，越陷越深。

气氛渐渐僵硬了起来。

封君钰率先打破沉默：“对不起。”

白苒的手缓缓攥紧：“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不，我必须说。”封君钰眸色一暗，“是我对你不够关心，让你连生病了都不肯跟我说。是我太迟钝，一直不肯去看清自己的心。”

“人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我爸妈这样说，你爸妈也这样说，就连……就连顾雪琳都看得出，可唯独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听见这句话，白苒怔愣一瞬。

连他和她的父母都这么说？

她不信：“别骗我了，你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你那时候那么清楚地跟我说，你喜欢顾雪琳，不是吗？”

封君钰眉眼深沉，眼神有片刻的模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顾雪琳从高中就认识我们，她一直在模仿你。”

白苒猛地抬眸：“她模仿我？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我喜欢你，也看得出我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就想着成为另一个你……事实上，她也成功迷惑了我。”封君钰回答道，眼底的光芒晃动，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白苒久久不能回过身，她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成为另一个人。

封君钰仍旧在忏悔：“在医院看见你……尸体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都已经崩塌了，我意识到对于我来说，你是无法替代，更是不可离开的存在。”

“我很后悔，你离开之后的每一刻我都在后悔，我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你，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苒苒，我真的错了，我不奢求你可以原谅我，但可不可以，至少让我呆在你的身边，让我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就像你曾经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白苒双唇抿紧，沉默了很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怪过封君钰。

暗恋他那么多年，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不过是不爱她，又有什么错？

可是刚才听他说，其实他爱的人一直是自己，说她的心里一点起伏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十几年的爱，是不可能轻易被磨灭的。

她当然还爱封君钰，但是重活一世，她要就这样接受他吗？

可是又回想了这段时日封君钰对她的一言一行，他是在坚定地选择她、保护她，和他所说的一模一样。

她又很想去相信他一次。

这世界上这么多人，能遇到一个你爱的，又爱你的人，几率很小。

见白苒不说，封君钰内心忐忑不已，仿佛在坐过山车。

但他也在心里暗暗决定，就算白苒拒绝他，他这次也不会再离开她半步了。

“我一直在想，老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就是想要我好好弥补你。所以我早就做好了要缠着你一辈子的准备。”封君钰尝试着去碰白苒的手，见她没有拒绝，才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白苒，这一次，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半步了。”

半晌，白苒终于动了动。

她看向封君钰，眼眶微红：“你是怎么死的？”

封君钰闻言顿住，随即垂下眼眸。

“我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在你的公寓自杀了。”

白苒浑身一震，瞳孔骤缩：“你怎么能……！”

封君钰咽下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