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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Ｘ重聚Ｘ索债（第2页）

“还好啦，我现在找到工作，多少代表我开始转运了，只要好好干，总不会饿死吧！”

“小梵真是坚强，好吧，我先带你到更衣室给你找套衣服。”

“好嘞！”

我跟着多丽丝从旋转楼梯来到三楼的员工休息区（这是我自己定义的），她从几个衣柜里给我找出一件粉蓝色的立领女式衬衫，一条白色的短裙（还好不是超短的），一双长统丝袜，一双黑色皮鞋（还好是平跟的），一条白色围裙，一个红色的领结。我战战兢兢地试着穿上，大小倒还正好，更重要的是衣服可以上身，这就表示以后只要钱包允许，我就不必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从开头到结束都只穿一套衣服。

“很合适呢！”多丽丝夸赞道。

我在镜前转了两圈，也自觉有几分卡哇依的服务员小妹的感觉。将我的私人物品锁进一只空的衣柜之后，我跟着多丽丝下楼，她边走边向我交待要注意的事项。用餐高峰正要到来，看起来是没有太多时间向我传授机要，点菜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了，毕竟我连这里的菜单长啥模样还不知道，不过跑跑服，帮客人拿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记得，对客人要有耐心，不能发火，也不要顶嘴，重要的是要面带微笑。”

“微笑，是吧？没问题！”

我拍拍胸口，自信地回道。来“猎人”世界的这些天来，我别的本事没学到，就是学会了泰山崩于前仍能保持微笑的本领。

一来到底层大厅，多丽丝姐姐就忙开了，我被晾了一分钟，看到有客人举手找服务员，左右一瞄，只有我一个空闲着，便走上前，当然没忘最重要的笑容。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问了一遍，结果没反应，等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只好再问第二遍。

“噢，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再拿一只杯子过来？”

“好的，请稍等。”

我含笑离去，经过墙上的一面装饰镜时停下照了照，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一分钟内变成能沉鱼又能落雁的美女（这个来做猎人倒蛮合适的），幸而也没变成具有催吐作用的霉女。我刚送完杯子，没转身就又听到有人叫服务员，忙赶过去，于是以一只杯子为起点，我苦难的服务员的一天开始了。

整个用餐高峰期间我就没停下来过，虽然只是作为打杂小妹一样送送菜单倒倒水，但就是有那么多人“小姐”“小姐”地叫个不停。就算过了这个高峰，我仍然可悲地发现我几乎找不到喘口气的时间，令我非常不解的是明明其他显然也空闲着的服务员经过不叫，非得等我过去时才想到杯里的水需要添了，盘子满了要换一个啦！谁要是跟我说是因为我笑容甜美，服务周到，我铁定跟他急，小样的，不就是看我比较好欺负，歧视我是来异“界”人嘛！看在Money的份上，我忍了！

餐厅的营业时间是到午夜十二点，之后是整理和清洁工作，等忙这一切都快到凌晨两点了。算下来我已经干了近十五个小时，这样长时间的劳动要是换在原来的世界，我早趴下了，幸而来这后我也“近朱者赤”，变成了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喘气时间就能恢复”的小强体质，这才辛苦坚持了下来。

另一个让我坚持下来并乐意被唤来使去的原因是——小费！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东西，我还把它当成只出现在小说电影中的名词，甚至当第一位客人把一张票面不小的纸币放到我手里，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心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哪根筋搭住了，要不要给他一巴掌清醒清醒，后来才发现筋搭住的人原来是我自己。小小地脸红兼内疚一下后，我的心情立时激动起来，原来在餐厅打工还有这好处啊！刹那间我工作的热情及积极性就如夏季置于烈日下的温度计一般“噌噌噌”地直往上升，以至于经理让我下班我还不干呢，硬是死赖到餐厅关门打烊。

我数着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的一堆纸币硬币，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一天下来的小费所得基本上和我干一天的酬劳一样多，帅啊！要是能把这些钱换成人民币，我恐怕就不止是嘴角抽搐，而是整个颜色神经都有问题了，不是用惯的钱币，总有一种在数□□或是玩具钞票的不踏实感。

“对了，小梵，你等一下准备到哪儿过夜？”

多丽丝姐姐的问题把我从钱迷的兴奋中拉回神来，我擦擦嘴角（别误会，绝对不是要擦口水），想了想。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经历了陷阱塔的石板地面和戒备尔岛的泥土地之后，我估计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是我睡不了的。

“这个啊，不知道经理肯不肯让我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一晚？”

“好像有点难。不过要是沙发的话，我租的地方也有一张，应该不会比休息室里的那张差到哪儿去。”

我惊喜地转身，“多丽丝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小事而已，快点换衣服吧，早点回去睡觉，你干了一天一定累坏了。”

“也还好啦。”

我很快地换好衣服，跟着多丽丝到她租住的地方，刚好就在餐厅后面的一条街上，楼是旧楼，也不高，楼外还有一条逃生楼梯，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寒羽良的破家。房间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厅吧，但比起露宿街头是好太多了。

多丽丝翻出一套她的旧睡衣给我，“你先去洗个澡，我来给你铺床。”

我颇有些无奈地抱着衣物走进简陋的浴室，先拧开水龙头，开始东翻西找，结果果真给我找到一把电吹风，令我放下心来。放了十分钟的水（不是地球的水资源，也就别那么计较了），在想象中给自己洗完澡，打开电吹风对着空气吹了七八分钟，换上睡衣，又抱着一堆衣服出来。

“我洗好了，多丽丝姐姐，你可以去洗了。”

“洗衣机在阳台上，会用吗？”

“会，多丽丝姐姐，你去洗澡好了。”

趁多丽丝去洗澡的空当，我把衣服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里，滚了两下，拉出来还是干的。靠，果然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衣服。我把这些和我一样怪异的衣服塞进烘干机里，拍拍手，再对着沙发上一堆从口袋里翻出的东西发愁，啥时我竟养成了拣破烂的习惯了！

多丽丝从浴室出来，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她找了个不用的双肩袋给我，让我有容器可以装这些“破铜烂铁”。我躺上沙发，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虽然第二天我本应该休息，但怎么看我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只好趁着多丽丝还睡着时悄悄起来杀到餐厅，在经理和其他轮班的服务员异样的目光中再次上岗，我知道我多半在他们眼中成为要钱不要命的人。点菜对我来说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难度动作，昨天我抽空翻了一下菜单，发现上面的菜名全是由一组组毫无意义的单词组成，即使我拿出背下厚厚的一本政治书的功力，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记下这些犹如动画片中无法翻译的咒语一般的菜名。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继续担任昨天万年打杂小妹的工作。

又是十几个如陀螺般悲惨的小时，不知为何，今天来吃饭的客人比昨天翻了一倍，而且还都是一个坏毛病——喜欢差遣我，我真不明白欺负弱者真有那么大的快感吗？不过想到多一个客人就多一份的小费，我不禁在心中喊道“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果然，到下班时一数今天的所得，远远超过我正常的薪水，其结果是差点导致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笑面人”。

仍然是回多丽丝的住处休息一晚，顶着她的劝说与反复询问，第三天又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到了餐厅又迎来经理委婉的劝说词，但总不能剥夺我打工赚钱的权利吧，而且从还没正式开门营业门前就排起长队的架式来看，今天的生意肯定又红火得从服务员到厨师都忙得脚不沾地，这种时候又怎能缺少我的存在？

穿着制服的我熟练地在餐桌间游走，不时停下询问客人还需要点什么，我和一个叫维罗妮卡——大家都叫她维妮——的女孩擦肩而过时，听到她轻声说了句：

“小梵，六号桌有一个帅哥喔！”

我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欣赏美女和帅哥是在这打工的另一项福利，是慰藉我心灵解除我疲劳的灵药，和其他几个女孩混熟后发现拥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我一个，看到美女帅哥时大家都会很有姐妹义气地彼此知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