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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白露珠先前不肯开口,这种人重男轻女,想儿子的旧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跟他说话,纯属浪费口舌。
转而看向张淑道:“张婶,别的不说,你看看我妈,她自己有本事,我奶和我大伯一家对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镇得住婆家,帮得了娘家,身为她的孩子,我感到自豪,感到幸福。”
张淑抬头看了一样葛嫦慧,白露珠后半段的话没说出来,但她懂是什么意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最佩服你妈。”
年纪差不多大,同一年进纺织厂,葛嫦慧没过几年就当上了生产线班长,当了几年,又主动放弃班长位置,转到销售部门。
当初同事们都说她傻,好好的小领导不当,跑去两眼一抹黑的底层开始干。
结果没过几年,人家成了一线销售员,再过几年,又直接成了销售主任,光是奖金就比她们一个月的工资高。
虽然没生儿子,但婆婆从不敢说重话,还把女儿培养得这么出色,整个街道哪有人家舍得花钱送丫头片子去学舞蹈,能去学的都是县里大领导,厂长厂委车间主任的女儿。
葛嫦慧就是这么有魄力,露珠刚上高中,就被文工团挑走了,当时可是轰动整个街道。
再看她的招娣,小时候差点得了饿病,长大工作被大伯家的儿子顶了,还要为了他们嫁给一个鳏夫,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转身快步离开白家。
“我就等着看谁死了被狗拖!”
王勇梗着脖子,面带自信丢下一句话后,一甩袖子走人。
屋子里安静下来,没人开口说话,都明白刚才那出戏是谁搞出来的。
过了片刻,徐红梅尴尬一笑,“这就是在门口遇上了,他二叔二婶,我今天带珍珠来道歉的,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们说是吧。”
白越明冷哼一声:“药方找到了吗?”
“这两天孩子发高烧,躺在床上都起不来。”徐红梅指着白珍珠,“现在鼻子还堵着,咳得不行,愣是被我拖起来,他二叔,这个药方丢垃圾桶,那肯定是找不着的,你别这么为难孩子。”
“谁为难谁的孩子。”白越明这会眼神倒清醒些,“我说话不是狗放屁,味散完就当没放过,以后妈要是不愿意要十斤米面,就让街道管事强制送到这边来,志霆几个都大了,要都是白眼狼,就当我眼瞎,我认了。”
“二叔,我都住过来了,我可不是白眼狼。”白志诚慢悠悠开口,“大哥像我爸,以后肯定是个白眼狼。”
徐红梅气得肝疼,“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说你大哥的!”
白志诚晃悠着脑袋起身,伸了个懒腰,“困了,我要去睡觉了,房间又大又宽敞,被子又软又香,傻子才走。”
“放巷子里的架子床搬进来没有?”葛嫦慧找出手电筒,想去巷子里看,白志诚拦住:“早搬进来了,床都铺好了。”
葛嫦慧这才放下心来,将手电筒搁回抽屉,转而收起桌子上的酒菜,“都快洗洗睡吧,祺深明天还得起早赶早班车上班。”
“我还没吃饭,给我盛一碗芋头稀饭,再拿两个糖三角。”白越明敲着桌子,又变得迷迷瞪瞪,“祺深喝不喝稀饭?”
贺祺深摇头,“不喝,一肚子酒,要去院子里溜一圈。”
白露珠走到厨房,洗干净手,拿出两个小碗,揭开煨在煤炉上的钢蒸锅盖子,篦子里放着雪白松软的白馒头和糖三角,香味扑鼻,顿时饥肠辘辘。
没忍住拿起一个糖三角,掰了一半,白面包裹着夹心糖汁,灯光下闪着诱人光泽,咬了一口,外软内甜,三下五除二解决半个,仍然意犹未尽,为了身材只能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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