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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这番话,却是谁也没动。落日的余晖绚烂,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和一堆书本,还有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的白色窗纱。
陈缘知想,她大抵是上瘾了。
体会过和完全合适的人一起学习的感觉,就很难再戒掉了。
她很想出声,和许临濯说,她想以后也能一直这样。
如果说“以后也一起这样写作业吧”显得太刻意也太直白的话,那“以后也一起看周末的日落”,会不会显得婉转动人一些。
许临濯看了她一眼,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缘知突然被许临濯这样一问,脑子里正在打转的东西就像是被按下了冲水键,一下子脱口而出:“想问你明天能不能也一起自习。”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陈缘知:“”靠。
许临濯却笑了,陈缘知被他笑得耳朵发烫,她还没来得及说你别笑了,许临濯就掏出了一把钥匙,清脆的铁环相击声,脆得像玉石碎溅,而他看着她的眼里漾着分明的笑意,“这个给你。”
陈缘知接过,打量了一番,“这是”
许临濯靠在椅背上,看陈缘知摆弄这把钥匙,“这是这间活动室的钥匙。”
陈缘知顿住了。随后,她仿佛才明白这句话背后代表着怎样的含义,她慢慢抬起头,目光和那人的相接。
许临濯看着她,笑容晃眼,“陈同学,以后可要记得提前来开门,别让老师站在门口等。”
“活动室的钥匙是临濯来找我借的,他说要借用社团活动室到下学期。我本来很担心他会拿我们社的活动室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现在听你说了,我就放心了。也怪他跟我打哑谜,害我白操心一场。”
周日,结束了一天的自习之后,陈缘知特意提早离开,去了高二那边找汤宇还钥匙。汤宇从陈缘知那里听说了许临濯借教室的原委,长舒一口气。
陈缘知的说辞调整过。她掩饰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学习的事实,说成了一共有四五个人。
汤宇果然没多怀疑。
陈缘知听了汤宇的话,点点头,“那社长,我就先走了。”
汤宇看着陈缘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噢等等,我刚好想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讲。”
陈缘知怔了怔,“什么事?”
汤宇,“缘知,你有考虑过当mbti社的社长吗?”
陈缘知还真没想过,也许是她脸上的犹豫出卖了她,汤宇很快叹息起来,“你知道的,我们社今年招的新人本来就少,一共就你们两个,许临濯那家伙还是个挂名,肯定是不会担任我们社明面上的职务的。如果你也不愿意当社长的话,我们社可就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陈缘知犹豫了,平心而论,她很喜欢mbti社的氛围,即使mbti社社团小,活动少等在别人那里算是缺点的点,在陈缘知这里,却刚好符合她的希求。
陈缘知沉吟片刻,“我明白了。那我考虑一下。”
汤宇,“没事,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和你竞争了,你确定你愿意做下届社长之后跟我说一声就行。社团的换届大会在高一分班以后,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
陈缘知,“好,谢谢社长。”
从高二楼区回来的路上,陈缘知刚好碰到了背着一个大书包的黎羽怜,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陈缘知是有些惊讶的,“羽怜?你怎么也在这边?”
黎羽怜苦哈哈地小跑过来,挽住了陈缘知的手,仿佛精疲力尽一般把头搁在了陈缘知的肩膀上。
“别提了,我妈妈昨天突然和我说,她已经帮我在校内找了老师,以后每周都要去老师的宿舍补课!我刚刚写完三个钟的数学,感觉自己都快晕死了!”
黎羽怜絮絮叨叨地抱怨着,除了说数学难学,老师说的听不懂之外,最常念的一句话就是:“妈妈为什么每次都不和我商量啊?”
陈缘知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觉得这是对你好的事情吧。”所以,不需要过问孩子的意见。
父母怎么会害自己的小孩?
黎羽怜嘟囔道,“那她也应该提前和我说啊!万一我周六日那个时间段有社团活动呢?万一我想回家一趟呢?她总是这样,都不尊重我的意见”
陈缘知垂着眼眸看她,“所以你更应该告诉他们你的真实想法。要大声,要清晰。在要尊重之前,你得先让他们发现这一点——你其实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陈缘知的老人机忽然响了起来,持续不断的铃声,这是一通电话。
极少有人会通过这个电话找她,陈缘知没有多犹豫便接了起来,“哪位?”
“小知!!!!!”
陈缘知被话筒那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隐隐约约听出了对方的身份,“小絮?怎么了?”
姜织絮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激动,她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才用盈满喜悦的声音说道:
“小知刚刚,魏风原和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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