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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院子里的花都已枕着凉风陷入沉睡,从屋顶传下两道猫叫声,此起彼伏,奶凶奶凶的,好像婴儿的哭声。
房间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中的氧气成分在被快速消耗,只要有丁点儿火星,就能一点即燃,烧得轰轰烈烈。
男人深邃的眼眸,是深夜铺着月光的海面,毫不掩饰地翻涌着y色,明晃晃地充满了某种蛊惑,让人心甘情愿地跳进去,哪怕会被卷入漩涡中心。
微微耸的喉结,是另一个他为她意乱情迷的证据。
孟回口干舌燥,忍不住抿了抿唇,几乎同时,她感觉到那绷紧的弓弦,有自主意识般找准了靶心,她的心跳得乱七八糟,凑上去,想亲他的唇,谁知直接被钉住了,脑中漫上空白,再没有力气去够到目标,弹不得,红唇从他下巴擦过。
没有言语的交流,只剩眼神,一瞬不离地黏着对方。
沈寂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搂着她翻了个身,轻易就找准唇的位置,重重地吻住。
孟回还在天旋地转的晕眩中,跟不上节奏,他吻得毫无章法,比屋顶打架的猫还要凶狠,她也不甘示弱,用尽全力追逐,肺腑间的氧气将要消失,她就去掠夺他的。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套,尤其是他。
他们像两根缠绕的藤蔓坠入深海,失重,浮沉,窒息,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彼此最真实的存在。
一个多小时后,孟回像一朵融化的,粉色的棉花糖,窝在他的臂弯里,长发凌乱地在他肩侧颈间散着,皮肤沾了汗意,分不清是谁的,她望向窗外,悬在廊檐上的灯,随风轻轻摇曳,似一轮朦胧不清的月。
男人还在亲她,从耳后到颊边再到嘴唇,极尽耐心和温存,呼出的热气,将她面上的绯色蒸得更深了。
安静地抱了片刻,他们又进浴室洗了一次澡。
从霏市机场回来后,孟回直接睡到晚上,并不觉得困,就是累,还很饿,可家里的冰箱比她的胃还干净,这个点了也叫不到外卖,沈寂换了衣服出门,到巷口24小时营业的无人超市买了点菜。
孟回泡完精油澡出来,客厅找不到人,厨房亮着灯,只见男人站在料理台前,灯光昏黄,背影清寂,袖扣卷了几折,小臂线条坚实分明,宽肩窄腰长腿,衬衣是修身设计,随着弯腰的作,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后背肌理,力量与美感兼具,不久前,她在上面留下了抓痕。
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那时她在他家留宿,做了噩梦泪流不止,他也是在厨房,煮姜汤给她喝。
惯来养尊处优,高岭之月般的男人,为了她,开发出宜室宜家的天赋。
孟回走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探出头去,看到他把洗净的番茄放在砧板上切成小块,手机靠在一瓶蚝油上,亮起的屏幕显示着:番茄鸡蛋面的做法。
她顿觉好笑,在他手臂轻蹭:“想吃。”
沈寂捻了番茄块,喂到她唇边:“可能有点酸。”超市里剩的番茄不多,他随便挑了两个品相好的,切开来就闻到了酸味。
孟回张嘴吃进去,酸味在味蕾散开,她皱了皱眉,细嚼慢咽,笑得眼尾弯弯:“没有啊,很甜。”
她说的是此时自己的心情。
沈寂微微失笑,又捏了块番茄,“还要吃吗?”
“……不要了。”孟回在他腰间锤了下,分明是故意的。
她拿过他手机,清了清嗓子:“下一步,锅中放油,煸香葱花,哦没有葱花,那就油热倒番茄块。”
沈寂照她说的操作,怕油溅到她,往后退远了些,等番茄变软出汁了,加盐和水。
等水烧开后,他将面条放进去。
孟回帮忙计时:“两分钟到了,快下蛋液。咦,鸡蛋呢?”
“还在袋子里。”
“快点,”她催促道,“面条要煮老啦。”
沈寂往锅里倒入打好的蛋液,用筷子搅拌,一簇簇浅黄的蛋花冒出,他关掉火,直接整锅端到了饭桌上。
晚宴他没吃多少东西,又做了耗费体力的事,闻着面条的香气,也觉得有些饿了。
忘记拿碗了,孟回干脆坐到他腿上,被他喂了一口面条,味道清淡,说不上好,但有什么关系呢,有情饮水饱,这是他亲自为她煮的,意义远胜一切。
就这样,两人相互喂食,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面,又做了有助于饭后消食的轻度运,亲到最后,孟回面红如霞,连舌尖都是酥麻麻的。
次日毫无意外地都起晚了,虽是阴天,但海岛的初夏暑热猛如虎,尽显威力,房内开了空调,凉丝丝的,体感格外舒适,孟回迷迷糊糊间听到震的嗡鸣声,从床头桌摸到手机,凭感觉点了接通键,那端传来高楼的声音:“孟小姐,请问沈先生是和你在一块吗?”
半小时后有个和纽约投行的视频会,沈先生向来守时,一般会提前做好准备,可高楼等了又等,拨他电话被告知关机了,只好打给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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