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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第2页）

他脚步突然一滞，心头登时热血翻涌。

两世有关湢浴的绮思就像是沉重的绳索瞬间捆缚他的双手双脚，朦胧中有一股来自天性的力量将他拼命地往回扯。

凤眸闪着破欲的光，萧瑾川挺起胸膛，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用理智抵御着诱惑，艰难地挪动脚步，朝大门一步步地缓慢走去。

只是白净的大手刚搭上门框，才拉出一条细缝，背后又传来一声柔媚宛转的调子。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①

曼妙的唱词，似至醇美酒，未饮先醉，蕴着千万种风情。

萧瑾川自小在乐律上极富天赋，自然意会此曲中的隐晦邀约。

骨节分明的十指不自觉地展直，掌心贴上门板，微一使劲，两扇门立时严丝合缝。

微一踌躇，他又垂首给门上了闩，继而迈着无声的步子，转身往湢浴走去。每迈出一步，眸光就不自觉地暗下一分。

东偏殿的湢浴远比太子寝殿的湢浴小，只用一架素娟屏风隔开。热腾腾的水汽笼罩着香柏木浴桶，宛如蜃气缥缈的幻境。

萧瑾川负手立于素娟屏风前，默默地注视着秦芸的一举一动，似在窥视猎物，眸色愈益深浓。

秦芸小脸通红，右手拿着水瓢悠然地冲着纤白的左臂。

热水沿着藕臂流淌而下，似水袖翩飞，与小嘴里唱的那一出如花美眷，十分契合。

左右交换冲了几下，她又放下水瓢，后仰在浴桶边缘，漫不经意地拨弄着垂在胸前的流云青丝，寻思着能在三日之内策马往返京城的城池。

“津门…晋阳…还有济州…”一边想着，一边小声咕哝着。

明澈的眸子微微向右上方移动，她努力回忆着《地理志》上提及美食的那寥寥几笔。

“津门有狗不理包子，晋阳…嗯，有刀削面，济州呢…哦，对了，是草草包子！”

“也不知狗不理包子和草草包子哪个更好吃？”

秀气的纤指将长发拢至后背，秦芸浑然不觉身后潜伏着的危险，摸了摸香腮，“唉”了一声。

“要说物产丰富，那定是非江南莫属。也不知临安城的醋鱼与姑苏城的松鼠桂鱼哪个好吃？”

说着，扯过挂在浴桶边缘的沐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忽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霎时露出光彩，轻轻笑出了声。

“人人尽说江南好…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②江南的姑娘是漂亮又水灵…嘻嘻，也不知江南的男子是否也容貌清俊，风流倜傥？”

第101章瑾川…瑾川…

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