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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不仅没有被吓退,眯眼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了江从舟的身份,“你是囡囡的老公吧?我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兴运看着江从舟的穿着打扮也猜得出他多少有点钱,“再怎么样,我也是囡囡的父亲,我和她妈妈离婚,她对我有怨气,但也不能不认我啊。”
他假惺惺道:“这样吧,我请你们吃个晚饭。”
槐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大半都是被他气的。
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的无耻?竟然也有脸说出这些话?
槐星用力攥着江从舟的拇指,骨头关节透着死气沉沉的白色,她脸上全无血色,唇瓣微颤,近乎哀求的低声,“我们走吧。”
陈兴运那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他上前两步正要靠近她,江从舟将人挡在自己身后,“我的车在地库,下去说?”
陈兴运想了想,觉得可行。
女儿是赔钱货,养了还不如不养。但是现在看来,找个有钱老公,他在她身上花的那些钱,还能收回来,将来捞到不少好处。
槐星不理解江从舟这是要做什么,她有点生气,想挣脱他的手掌,江从舟收紧了几分力道,“不要怕,我在这里。”
一句温温柔柔的话,好像真的有抚平伤口的能力。
到了地下车库,江从舟先让槐星上了车,顺便锁好了车门。
江从舟转过身,后背懒懒靠着车窗,从西装裤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薄薄的火光在冷风中摇曳,白色烟圈似一层蒙蒙的雾气。
江从舟的眼神很冷淡,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寡淡,静静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平淡的目光化成一种令人无法适从的打量。良久之后,他先开了口:“我从没有在我妻子口中听说您的存在。”
陈兴运在心里将槐星骂了一遍,白眼狼一个。
他表面还得挂着笑,“她怨我和她妈妈离了婚,小孩子不懂事。”
陈兴运接着说:“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听别人跟我说的
,婚礼办了吗?彩礼又是怎么说?该有的程序一样都不能少,我见不得我女儿受委屈。”
江从舟轻笑了一声。
陈兴运听着这声浅笑,心里竟然有些发毛。
他没有办法,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还不上是要被人打死的。他自己肯定还不了那几十万,即便今天没有在这里遇上槐星,过几天他也要去她学校找她。
陈兴运咬咬牙,压下心中的恐惧,既然说好话没有用,他也不介意露出凶横的本性,“我告诉你,躲着我没用。我是她父亲,她是我生的,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不是白养的!该给我的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畜生都知道要养爹娘,怎么到她这儿就翻脸不认人?没良心的白眼狼,走,能走哪儿去?笑话。”
江从舟面无表情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骂骂咧咧,等他破口大骂结束,江从舟不慌不乱摁灭了烟,“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地库吗?”
江从舟随即指了指头顶上方的角落,勾唇浅笑,“这儿没有监控。”
他不徐不疾整理好袖口,削瘦的手腕,纤细漂亮的手指,握着柱子旁的灭火器,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而后高高扬起重重砸了过去。
陈兴运吓得往边上逃窜,灭火器的底座砸穿了柱子表层,落下一声巨响。
陈兴运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做事情居然如此的暴力。
方才那一下,若是真的落在他头上,恐怕此刻他已经躺在地上救都救不回来。
江从舟活动了下手腕,“抱歉,手滑。”
男人踩着皮鞋走来的声音,一下一下像催命符。
陈兴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连滚带爬跑了。
槐星听见车外传来的那声巨响,也被惊到了,她愣愣看向窗外,听见江从舟气定神闲打了个电话让物业的人下来换灭火器。
槐星一点都不想让江从舟知道有关她父亲的任何事情。
她在思考,一会儿如果他问起来怎么回答好呢?
她不知道。
不过,槐星的担心是多余的。
江从舟上车
后,没有别的话,只是问:“回家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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