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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圆还是小姑娘,她不懂所谓的“亲”,究竟有怎样一种深刻的内涵。她只知道欢喜了,亲亲脸颊,至多再碰一下嘴唇,虽想起来羞人答答的,但既是和心爱的人亲近,自然都不碍的。
如此良夜啊,外头月色清朗,院里枝叶沙沙,她像个葫芦似的吊在他脖子上,那种甜蜜的负担,反有种妥帖的笃实感。
他心里有火烧起来,她离得很近,近得几乎鼻尖相抵,近处看她,也是纤尘不染,完美无瑕的。她来索吻,撞进他心坎里来,但她傻乎乎的,不知道逗得男人兴起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他微微眯着眼,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怎么样?”
她脸红起来,但也没什么余味,只感觉软软的唇瓣,盖章般印过来……不过时间停留得太短,不大尽兴的样子。
“这就亲完啦?”她天真地问,成就感倒是实实在在。
她从来意识不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的娇憨,对男人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他气息有些急促,低笑道:“这只是开胃小菜,后头还有呢。真正的亲,能把心吸出来。”
她觉得他在危言耸听,“又唬人!”
“你不信?”他笑得很坏,掬着她道,“不信……我做给你看。”
他复又吻上来,唇齿相依,清圆很惊讶,才发现原来两个人之间可以有这样极致的亲昵。她尝到一种男人的气息,幽幽的,像龙涎的气味,瞬间充盈她的思维。她看见他亲得投入,眉眼间的那种惬意,孩子得了糖般满足。
他好像很高兴,清圆悄悄想,他高兴就很好,她也高兴了。可是他迷蒙地睁开眼,见她直勾勾看着他,哑然失笑,一手盖过来,遮断她的视线,轻声说:“不许看。”
做这种事是不能看的,看了就做不下去了。清圆乖乖闭上眼,原来闭眼后的感觉又不一样,大约是……星火燎原。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急,一种奇怪的,想要呐喊的填满她的咽喉。他珍而重之捧着她的脸,气势汹汹后又是一江秋月,啄一下,再啄一下。她也不知怎么,昏昏地嗯了声,绵长的气息和尾音,听得他一怔。
他有些咬牙切齿似的,揉碎她,揉碎这个人,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清圆也有同样的感觉,揉碎他,环着他宽厚的脊背,虽然她力量很小,但也很努力地回敬他。
然后亲着亲着,便笑了。他说:“你在做什么?”
清圆的手还结实扣着他的背,难堪又无辜地说:“我抱着你呐。”
他背过手去,挠了挠后背,“我以为大圆子跳到我背上了……”总有抓挠不着的地方,他嘶地吸了口气,“好痒。”
像他们这样,亲着亲着又去挠痒痒的,恐怕真不多。清圆揪着他背后的衣裳替他蹭,“哪里?是这里么?”
他扭过来又扭过去,那种追着她指尖挪动的样子,和猫有点像。
清圆挠得尽心尽力,仿佛挠痒痒也是互相增进感情的好手段。其实她不明白,他中途退出了这场游戏,是怕自己定力不够。陈老夫人是极相信他的,天都黑了还让他进闺中见她,要是婚前逾越了,对长辈也没法子交代。
但这并不妨碍他打趣她,“你痒么,我也替你挠挠吧。”
可惜清圆不上他的套,“我有抱弦,不用你挠。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在上京的这几天,你可是没洗澡啊?”
他当然说不,“我日日都洗。”对于精致的殿帅来说,洗漱和吃饭一样重要。不过她既然这么问,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也不好,便凑过去一点,凑在她颈间闻了闻,“姑娘今儿洗了,洗得很香,我闻出来了。”
清圆把他推开些,尴尬道:“我当然很香,就算不洗也很香。”一面说,一面站起来问,“你可要喝水呀,我替你倒一杯吧。”
他摇头,眄睐间语调暧昧,“姑娘才敬过我香茶,这会儿还不渴。”
清圆起先没明白,后来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说:“不……不许取笑我,我可是要……要生气的。”
他便上来拥住她,笑道:“夫妻间的私房话,笑一笑就完了,可不许生气。”
她又扭捏起来,“谁和你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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