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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牧秋万万没料到,银绒所说的“蹭蹭”是指这个,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还生出了微妙的不快。
说不上来是恼银绒戏耍了自己,还是……还是什么别的,他不愿深究,面无表情地望向小狐狸。
银绒忍不住又舔了舔鼻子。
好家伙,连狐身也不能接受吗?他到底有多讨厌我?
不过,再讨厌也不能退缩,这是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炉鼎,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总有办法让他放下成见的。
银绒抖抖毛,讨好地翻出雪白的肚皮,咧开嘴,边吐舌头边嘤嘤嘤地叫唤,这是他的秘籍之一,没有人能拒绝毛乎乎的肚肚!就连他那抠门的师父,也会偶尔因此给他一点零花钱。
城阳牧秋望着银绒,也忍不住有些动摇,原来他真身这么柔软,这么小,原来狐狸叫起来是“嘤嘤嘤”的,像撒娇一样。
银绒:“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你娘的,来摸啊!有眼无珠的臭男人,本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嫌弃过长相,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城阳牧秋撑起身子,从平躺变成了半靠,银绒正四脚朝天,猝不及防从他胸口滑到腰腹,本能地翻过身,四爪并用地刨,以防自己掉到地上去。
城阳牧秋抓住他后颈的时候,银绒已经把里衣彻底刨开了,露出线条收紧的腰腹,上面还有渗着细细血丝的爪印。
银绒:“………………”
银绒怂成一团,夹紧尾巴,臊眉耷眼地小声:“嘤嘤嘤嘤。”
——虽然我不是故意挠你,但你活该,真的。
谁叫你之前把我扔出去,这就叫报应。
城阳牧秋很能忍疼,一点抓挠对他来说,根本无足挂齿。他注意到,银绒尾巴长而蓬松,几乎占了小狐狸一半的身子,爪爪是粉色的肉球,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灵灵湿漉漉,怎么看都很无害,让人生不起气。
“别怕,我不打你。”城阳牧秋语气也软了下来。
至此,银绒彻底放松下来,甚至有点膨胀。
他果然是喜欢毛球的!这说明这个策略没错。
于是接连几天,银绒都保持着狐狸的样子,开始只是甩着尾巴往城阳牧秋怀里钻,边吸收他的精气,边努力修炼。
只是这种修炼办法远不如人形,吸收精气的速度非常慢,还很耗体力,事倍功半,练了半天,银绒就累得瘫开爪爪,倒在自家炉鼎臂弯里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银绒学会了劳逸结合,吸一会儿炉鼎,就自顾自玩一会儿。
家里的破(玩)烂(具)不少,银绒和一个藤编的筑球较劲,撅着毛绒绒的屁股,歪着圆脑袋,津津有味地啃那破破烂烂的球。
筑球上全是牙印儿,经过银绒半个时辰的折腾,愈发摇摇欲坠。
城阳牧秋幽幽看着他,心里那股微妙的不爽再度卷土重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还时时投怀送抱,现在不变回人也就罢了,居然开始当自己不存在了?在耍什么花招?反其道行之,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吗?
突然看那个球很不顺眼。
城阳牧秋手随心动,下意识掐了个咒决,同时,那筑球竟凭空脱了银绒的口,落到了城阳牧秋小腹上!
“……”
“……”
一人一狐同时愣住,城阳牧秋万没料到自己还能使出术法,明明自己经脉尽碎,明明那位东柳前辈不久前才宣判他永远无法恢复修为,他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手,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或许还有希望恢复?
银绒也奇怪,球怎么突然飞出那么远?他狐疑地看向城阳牧秋,难道……
难道自己的咬力那么惊人么?
真不愧是我!
他欢欢喜喜奔向筑球,蓬松的大尾巴一晃一晃,可就要扑到的前一刻,球却被截胡了。
城阳牧秋一把捞过筑球时,就摸到了上边湿漉漉的口水,立时厌恶地将球扔了老远。
银绒更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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